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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

时间:2010-07-25 22:29来源: 作者:臣溥 点击:
泡杯清茶,燃支檀香,咀嚼纯纯的文字,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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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热。
  那条被一刀斩断半条的酒旗在夕阳里一动也不动。
  空气宛如全被挤迫在这狮子楼前不大的空地上。
  又闷又热。
                 
  却没人敢动一动。“张记成衣铺”的伙计张九富刚想抬手擦擦快要落进眼睛里的汗水,忽然手肘就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打了一下,他吓的立刻放下了手,眼睛却被热辣辣的汗水刺得闭了起来。
                 
  等他终于又张开了眼,眼前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把手上的女人象扔棵烂白菜一样扔到了地上。那人的背影粗壮雄伟,腰部又往里收的很圆润,给人一种灵活而凶猛的感觉。那一下想必摔的极重,膝盖直接落在硬石板上,鲜血迅速殷染了白色的裙子。她痛的用手抱住双腿出了声音。看见那刘海下半张娇媚纯美痛的扭曲起来的面容,张九富只觉得两腿直发软,但又有一种邪恶的刺激,他发现自己有很强烈的尿意。
                 
  他对面那白衣的公子看见被扔到地上的她,猛地眯起了眼睛,却似有寒光被压缩着从眼缝中间射了出来。他一张嘴,就是很温柔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地温柔着,似乎这天下再困苦的事情也能被他温柔的融化掉。
                 
  “武二爷,这个女子被你的打死过景阳岗上吊睛白额巨虎的拳脚伺候着,想来也是件荣幸的事了。只是二爷或可教我,何以此女子面上仍有愤慨不平之色也?”
  他说的话,前面是讽刺武松以强欺弱,明知道武松是以刀砍的人头;后面却在暗示武松是屈杀人命。辞端异常锋利。
                 
  武松依然大咧咧的站在那里,让人感觉似乎他是个很懒的人,但是,只有对面的西门庆知晓自己的苦楚——这人站在哪里,精神却死死锁住了自己,自己刚才的几句话原本想能让他露出一丝破绽来,自己好往后退一步,却未见对方有丝毫的波动,而今天的夕阳似乎特别的毒,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已经开始出现颤抖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平时疏于锻炼很后悔。
                 
  “愤慨不平?大概她终于知道了,如果当初不是你勾引她,她今天也不会即将惨遭横死吧!现在她可是很希望你能陪陪她一起走哦!你是自己去呢,还是让我费点力气送你呢?!”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却有几丝浑厚的沧桑感,语气却是冷到骨头缝里的。西门庆的身材已经是比常人高出不少的了,但他比西门庆最少还要高出半头。他一说话,浑身上下的肌肉随着声音在衣服下迅速的流动起伏着。
                 
                 
                 
  “喔——”那女子忽然发出痛苦之极的一声,想必终于忍不住了。那声音从咽喉最深处折折游游,一半从鼻孔一半从红唇懒臃而出,在场的人包括女人都觉得心底最深处的某根弦被柔柔的抚摩了一下,都没来由的下腹一热,眼前这女子在地上抽搐的每一块躯体似乎都冒出被蹂躏的渴望。
                 
  西门庆忽然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过去搀扶她。他刚一动,就觉着对面一道目光宛如庞大无比的针墙迎面刺了过来,那一步竟然又被逼了回去。
                 
  “你想来扶扶她吗?”从武松眼里射出来的已经不是目光了,象一把饮尽万千仇人鲜血的刀,狮子楼前的每个人都觉得武松似乎只是在盯自己看,不禁往后大退了一步。
                 
  然后,那支大手提起了痛苦的女子,那女子缩在他的手上,婴儿一样的小,却更让人对她怜悯起来,很想抱她在怀里,好生的呵护一番。
                 
  “你是想帮她包扎伤口?这里?”他的另一支手大力的指指那女子受伤的膝盖,血又泉水般冒了出来。那女子又缩了一下,却倔强的没有哼出声音,然冷汗涔涔饿从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渗出,聚合成豆大的颗粒一滴一滴的砸在武松脚下的石板上,那一声本极细微,然而似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那个事件后有个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他肯定闻见了那汗水里的幽香。
                 
  那女子忽然艰难的抬起了头,盯着离她那么近的男人,笑了一下:“原来叔叔是喜欢这样折磨奴家的,怎地……不……不早说?”,她放开一直紧抱着膝盖的手,扬起来把一缕刘海掠到耳后。这个极平常的动作不知怎么的,竟让人觉得只有她的做法才是最正确、最女人的,人群里竟传出一声怜惜般的呻吟。
                 
  武松忽然有些烦躁,不经意间,已经把女人提得远了些。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在烦躁,不禁有些厌恶。
                 
  “我喜欢什么?我喜欢这样!”他重重的把女人又扔下。
                 
  “你!”西门庆想冲上前却又忍住没动。
                 
  “西门官人,你是个对女人知根知底的男人,你却不理解我叔叔是个一心求武道的人,男女的欢爱之情在他心里是要绝对摈弃的。”那女子明明痛的牙根紧咬,偏要对着西门庆挤出一点笑容出来。夕阳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画出深浮雕般的效果。
                 
  “淫妇住嘴!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界吗?!”武松断口骂了句。声音很大,震的对面的西门公子脸色变了变。
                 
  “是!我是个淫妇!这里谁都认为我是个淫妇!谁都是守着丈夫婆婆子女在生活,我呢?子女没有!你的大哥不能生育。我没有什么婆婆公公的,我也没有什么朋友,白天你的大哥出去卖饼,一整天我就一人呆在屋子里,我做什么呢?绣花?绣什么花?收拾屋子?还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就那么点小屋子。还能干什么?你的大哥每天回来了就知道往我身上爬,捣鼓了没几下就下去了,每次都弄得我上不上下不下的!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啊!我也就是倒霉到会被自己的父母卖掉,连父母都不愿意要我,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要自己快乐一点,开心一点罢了,我很久都没开心了!”那女子忽然很激动的诉说着。有些泪水和着唇边的那滴血就流了下来。
                 
  狮子楼前忽然就静下来了。这样的话是惊世骇俗的。有些刚才还一直怜惜她的人忽然就觉得:哎,这样的女人!怎么说她才好啊!怎么可以这样说!
  但是又觉得她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自己迷惑起来。她要是说对了,那我以前一直守着的生活准则错了吗?那怎么可以错呢?!
                 
  “叔叔大概是怪罪我勾引你吧!我勾引你了吗?那天是我勾引你吗?是我要喝的酒,可我当时就是要喝个尽兴的酒而已!我是看见了你换衣服时的身体了,我是没见过这么强壮的男人的身体!我是想摸一下到底这是什么感觉的身体,我活那么大了就没摸过一次这样的躯体!那是我梦里常想的身体!是啊!摸上去确实就是不一样啊!那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的吧!可是啊!你竟然把我摔到一边去!还破口大骂我不守妇道!我守那个什么劳神子妇道干吗?那能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吗?别的女人起码可以尝试到最起码的做女人的快乐,她们可以每晚和一个起码有男人特征的人快乐到极点;她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摸,去挑逗,去高潮!而我,只是和你喝了几杯酒,我只是摸了一下在我心里最美丽的东西,我只是体会了一下我从未知道的快乐!我就变成淫妇了!我就人所不齿了!我就要被讨伐了!你怎么不讨伐那些女人?这些?这几个,那,那个!还有后面站着的那个!你怎么不讨伐她们?!都是摸男人,怎么我就是淫妇了!”
                 
  随着她在空中的乱指,周围一直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着。忽然,人群里响起一个尖利的嗓音:“你勾引自己丈夫的弟弟就是淫妇!”。
                 
  武松猛的一抬头!眼神刺一般射了过去!那声音噶然而止。
                 
  “我自家的事不劳他人多言!”那声音忽然冷得如数九寒天的风。刮的在场的人浑身冰凉。
                 
  “你杀了我哥哥就要偿命!多说什么?说了也是死!为了你的真男人体会你就可以杀人了吗!你把人命看得太轻了。那不是你可以用一席关于女人的体会就可以遮掩的!你要体会真女人,最后就找了这个男人!”他一指西门庆,西门庆没来由的一哆嗦。
                 
  “你看他现在可有半丝为你开脱的意思呢?!你要真的爱,我不拦你,拦也拦不住的。可是你得到是真的爱吗?你自己想一想,每次你和这个男人——喏!就是这个小脸白白的家伙,你们每次很开心的做完一次后,你的感觉还是开心吗?大概是极度的空虚吧!那空虚很让你难受?为了填补它,你又再次去要那个快乐,明知道它太短暂了!明知道它根本不能给你真正的解渴,然而——”
                 
  武松一伸手,那半幅酒旗或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一抖,旗子被抖成一根布棍。“嘣!”他手里的布棍把狮子楼前的石狮子砸了粉碎。接着,他的布棍象巨大的锤子一样不断的砸向狮子楼,一时尘土飞扬,破裂的声音就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他在拆楼。周围响起了一片尖利的惊叫。然而,每个人又能清晰的听见武松的声音。
                 
  “你只有继续下去。你以为可以止渴,但你却越来越渴。”
  “那是条死路,你停不下来,是吗?我知道的!我很清楚!”
  “因为我以前就经历过。所以我很清楚!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以前的事情!”
                 
  “我只能告诉你,你选的路对你的思想还是身体都没益处!你想怎么满足自己的私欲我都管不了你!你不该杀了我的大哥!”
                 
  “你要对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这次就拿命来负责吧!”
                 
  “先杀你的小白脸!你看看自己会不会心疼!”紧接着布棍已经砸到了西门庆的头上。那西门庆原武功也不弱于武松,双手一伸,两把随身带着的护手短刀已经迎了上去。
                 
  没想到,软软的布棍一下就砸飞了双刀,并直接将西门庆砸翻在地。
  那布棍迎空一舞就卷回了一把刀。武松伸手接了过来,抵住了西门庆的咽喉。
  “哎!西门官人,不好意思!你想想,还有什么遗言没?再不说真没机会了!”
                 
  “金莲,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件事。包括杀了这个男人的哥哥!”那个在刀下的男人艰难的转过头对潘金莲露出一个笑容。刀子迅速的转了一转,西门官人的耳朵已经掉在泥土上。他痛的浑身抽搐,却硬挺着不叫出声来。
                 
  武松却在他的眼底看见了一丝狡黠。这时候,他不求武松饶命却对潘金莲说了这句话。
  “官人!!”潘金莲痛苦的叫了一声。放声大哭。
                 
  她挪动着满是鲜血的腿,一点一点的往武松身边来。
                 
  “叔叔,都……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放了他吧!是我对不起大郎!大郎对我那么好,都是我一时色迷了心头!其实我也不想杀他!我真不想杀他的!不是王婆用被子捂死他的!是我!都是我干的!最后那一脚也是我踢的!我给他抵命!你放过西门官人吧!你放过他吧!你杀了我吧!你杀我!”
  那声音已经嘶哑得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去听,但她的嘶哑声音里的跌宕灵转痴狂丧奔的高昂尾音让人不由得随着往上拔了一拔。
                 
  “不要求他!你起来!你就是死也要象我西门庆的女人一样的死!起来!”西门庆歇斯底里的叫着,那声音再没什么温柔了。
                 
  “我本不想杀人,但我要你记住你是不能随便做错事的。”
  武松叹了一口气,把刀子摁了下去。
                 
  后来张九富半年多不敢吃肉了。
  昔日辉煌鼎盛的狮子楼自此变做一片荒地。
                 
  后据民间传说,此地常有恶鬼出没,骚扰民众。清末民初,五台山清明道长路经此地顺手施法,把原来的断旗杆化做灵符彻底镇进了土中,此地终恢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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