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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在年轻时创业时的彷徨,也有爱情的酸甜苦辣的滋味,更有受尽挫折时的那种无助的渴望。每个人都不是完人,在行走的路上总是有人前进,有人跌倒,走到终点是一步可及,而却又是遥不可及。我打好行囊,准备走了,父母一再劝我不要出去,外面流浪不是办法,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我倔强的挺了挺了腰,一声不吭的走了。公司里裁人减员,谁都不希望被下去,每个员工的期待和渴求的眼神让我心痛,我第一个把辞职信递到了经理的桌上,因为我知道我还年轻,还有更多的路可以走,而有些同志,他们有家有女的,负担重,丢掉工作那生活可难过,佛语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也可以这么说:我不下岗谁下岗。虽然听到经理说了并不准备让你下呀,你怎么变的这么笨了。我是笨,同情他们而让自己无情,我也不知道有这种心态,谁知道呢? 没有父母的相送,独自一个人走上火车的天台,望着远处的山头,想起了毛泽东的第一次出去给父母留下的小诗:儿今离去从革命,学不成名誓不还。让我很有感触,很受用,但我们并不是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而现在是自己去打拼,心里有这样一个念头:不混出一点模样出来,就不回来。暗自鼓励了自己一番。 在火车上,轰隆的铁轨与车轮发出巨大的响声,让人在深夜里无法入睡,听着乘客在谈论着南方城市的景象。“听说那里现在有很多工厂都缺人,都在招人,看来我们是赶上了。”一个女农青年说到。“可不是吗?现在在郊外都是工厂,随便在哪找都能进,先到那里玩一阵再说呗,我还要去世界之窗瞧瞧呢。”一脸放光的女青年道。“哎,现在你们以为那边好找工作啊,其实有好多地方都是骗人的,不仅骗你的劳力,还骗你的工资和青春,我可是在那边尝到了苦头。最好到人才市场去看看,不过也要提防那些打着公司的牌子来招人的。”一脸无奈的小个子说道。看着他沧桑的脸上,瘦小的身材,让人很想同情他。 他们在绕着那边叽叽喳喳的说到了十二点多钟,终于在车厢里慢慢寂静了,只有那过往厕所的乘客,我没有睡意,看着窗外,飞快的建筑物在昏暗的灯光里一闪即过,在那里没有一个朋友,不知道此去是怎么样,身上只带了1500块钱,还是自己以前的工资,没办法,同情弱者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我承认。在以前的公司里我负责运输的,虽不是兢兢业业,但是每次都是按时完成任务,并不比那些工作期间打牌,喝茶的那些差。但我就是这样,爸妈都说我好傻,本来在我们那个地方工资是算可以的,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出去只有受苦一条,以后还是要回来的。我厌烦他们说这样的话,听的让我很发火,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只有一条心横死在铁轨上,顺着铁轨的方向蔓延到另一个城市。 一觉醒来,天亮了,很多的人在过道里来来往往,去洗脸刷牙,我没有这个打算,看着外面的物景,本来昨天是那么的熟悉,现在对我来说是一切的陌生,除了人陌生,连这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城市都是那么的陌生,少时和叔叔来过一次深圳,但没多大的印象,以前跟他们来的,现在一个人更不知道所措了,本来一个远房舅舅在深圳安居了,但是我没有联系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心里其实还是想一个人看看在这里到底能坚持多久。我认为是一个锻炼我的好机会。但是,从一开始我就开始错了。 火车徐徐到站了,来接那边的人的这里的人都来了,看着他们都高高兴兴的,在这里有一个朋友是很好的,外面世界很大,没有朋友那就真的过不下去,我背着行囊,望着陌生的城市的天空,发现天依然那么的蓝,跟家乡是一样的。我该怎么走呢?对面是香格里拉大酒店,这么多路口,我该选择哪个出口呢?我想起了在家里的时候听到过深圳的人说过,如果去的话住到南山区白石洲那里去。可是,白石洲在哪里,更不知道怎么走啊。我拿钱在报刊亭上买了一张地图,找个地方翻了很长时间,还好让我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看看有没有公交车坐到那里的,确定以后,抬头烈日当空,我才想起了现在是中午了,肚子有点闹情绪了,不管,把皮带一拉,先把它的情绪压住,等到时候再让它发泄出来吧。 找了N久,终于找到了1路车了,一上车就5元钱,比我们那里打的还贵,但是想想,这里是一个消费高的地方,人家是在品位上提高了,不管你是哪里人,都得在品位上提高,这也算是对我们的优待了。睡了一会,我问售票员说到了没有,她说还有一站,我就说等到了叫我一下,她恩了一声,听的我身起疙瘩,她的恩声很像小孩拉大便用力的时候。我在路上看到了世界之窗,对那里没有印象,但对锦绣中华那两个巨大轮子却是有深刻的记忆,以前就在这里拍照留念,当然那是很小的时候了,现在一个人敢出来了,面对着这么多的人,我站在街头不敢动,害怕踏一步就会跌进了窟窿。 太多人了,我不知所措,我背着包,手里拿着地图,但是行人却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却奇怪了。问了一下人,我问白石洲在哪里?他笑笑说:“你是第一次来吧,这里面就是了,”我说了声谢谢。他说不用谢,我认为他们都很有素质。进到了里面,我就看墙上贴的出租房,怎么都这么贵呀,比我们那边贵了好多呀,单房就要300元,独立房要400~500元,真的是宰人啊,他们不是说白石洲便宜吗?怎么还是那么贵呢?我挠了挠干干的头发。 打电话都没个打,还好带了手机,说要交看房费,我说怎么说的。手机里面一个尖声尖气的女人用半粤半国的话说道:“看房成功的话就交30门,不中的话就10门啦”,门,门是什么啊,进去的门吗?我说好啊,但我没有理解,我约了她在沙河医院门口等,过了好久,才见一个瘦高的女人来了,颧骨老高,都快四十了,穿的比姑娘还花哨,真他X的恶心,她问是不是你看房,我说是的,她就在前面走着,让我在后面跟着,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快二点了,可我现在还没有吃东西,饿的我发昏,但我得打起精神才是,跟着她进了一个胡同,里面好黑,一年四季都没有阳光,地上脏乱不堪,一股的霉味,而且还是合租房,用木板隔着的,整个人很不舒服,女人开口了:“怎么样,这环境是差,但是便宜,200块钱就行了,”我靠,还要收这么多,我们那边200块可以租一间很好的单人的房间,在这里确实消费高,连房价都是那么的吓人,我说换一家吧,这里太黑了,女人说随便了,又拿起我的包,扛起来,跟着这女人四处乱转,跑了好几家,都没有落定,不知道这女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是带我去看那些脏乱差的房间,连个好点的都不给,广东的女人很势利,看一个人的行头就知道口袋里有没有钞票,我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难怪会让她如此的眼神带我兜转了这么多个地方,我没法,跟着她来到一个房子里,这个房间比刚看过的还好些,就是太乱了。我说就这间吧,她就打电话给另外一个女的,好象是说来收钱吧,我坐在那里,她说先把看房费交了,我给她50元,找给我二十,我说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宰人,她说这是行规,没有办法的。 来的女人一来把收据扔给我,说道:“房租一月300块,交押金200块,水电费另外算。”我说道:“还要交押金,这里什么都没有,还要交什么押金,”她鼓起脸道:“在这里都是这样的,你不想住的话找其它的都行。”竟然以威胁的口气说到。我无奈,打开钱包,看看她们,她们的眼睛都是那么的直着看着钱包,我关上钱包,那两个女人都貌然很有素质样憨憨笑着。翻了翻,说到:“我这里只有四百了,交一百押金了,反正这里又没有任何东西,我又是一个人,刚出来,会干什么呢?”女人接过钱,蘸了蘸猩红的舌头,数好了钱,说道:“在这里必须住满三个月,才有押金退的。”就退出去了,我回味了这句话,哎呀,糟啦,被她匡了100块,我不可能在这里呆三个月,呆在这个地方会死的。没法,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来深圳的人都说在这里好找工作,这里的确是好找工作,但是要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却是很难,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知道选择。哎,人各有命,早上起来拿着简历准备去人才市场转转。昨晚把公交车和路线研究了一遍,很是郁闷,晚上热的很,洗澡没有水龙头,没有电风扇,买了好多杂品,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天热的让人烦躁。 到了人才市场才见识了这样的规模,好象是赶集似的,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多人,哪里都不满,就是这里挤的不行。好不容易从公交车上下来,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头晕晕的,跟着人群走,买了票,就直跑到了楼上,没想到里面比外面的人还要多,这里是深圳市人才大市场,难怪暂住人口有500万,看着很多公司,眼花缭乱,看的眼酸,我只不过是一名大专生,有驾驶证,我是学医的。但是这些都太低了,人家可都是本科以上的,英语四级以上的,我都快窒息了,钻来钻去,我看了个遍,虽然找到几个合适的,但我不敢投,快到中午的时候,累的趴到一条凳子上,抽上一支烟,如果不投的话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投了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吧。不管,把简历放在考官桌上,一问就问些具体问题,问我要求薪资多少?我说按你们的算吧。他非得让我说出个标准,我支支吾吾的说到:“1200吧。”他在我的简历上写着什么,就说等消息吧。我出来后,原来就是这么简单,我就拿起简历每个合适的桌位上放上自己的简历,好象是在扑荡式包围。 最后累的别人都散场了,主办方叫我们都出去,因为这里面已经没有单位了,而我买了一瓶可乐充饥,其实是渴的,一天下来全身都是汗,比以前打稻谷的时候还多,原来这个城市是这么的残酷。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太阳老大老大的,现在却乌云密布了,天黑的像晚上,但是人却并没有因这雨而减少,反而更多的人在忙碌的走着,躲在人才市场旁边的一家餐馆旁避雨,风大了,雨也大了,行人在加速着,车子在减速着,招聘广告纸在雨中飘摇着,时刻都要被风吹起。意识到寒毛都起来了,才知道吹的凉了,挽起双手,瑟瑟的在人群中取暖。看着里面的食物,肚子叫了起来,再看看吃东西的人,悠闲地叼着,我咽了一下口水,我不敢再多看,怕禁不住诱惑,只盼这雨赶快停。 一直下着,没有丝毫停的意思,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了,奔向出租屋了,有一檐避雨之处总比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好,我奋力跑到公交车处,身上全都湿透了,好不容易等到车子来了,司机却说你全都湿了,把车厢弄湿了就不好,我大声说是车重要还是人重要,旁边有的乘客也起哄到,我胜利的投下了硬币,向他们表示感谢,这城市虽然无情,但是人却有情,都是四面八方来的,不过人心险恶,还是小心点好。 我在时间中翘盼着,但是却石沉大海,我很失望,几天过去了,我还是这样,我去上网,看招聘网站,希望在那里可以找到,买报纸,买每天的报纸,看人才市场有没有适合我的,但是都没有,已经二个多星期了,我还是那样,手机没钱了,没钱买卡,我的钱不多了,只剩下600多了,除了每天的伙食,还要四处找工作,这里的花费是最大的,我努力的节省着,我快没有信心了。 我该怎么办呢?我打电话给以前的一个物流公司,问他们看了简历没有,他说你来面试吧,我问清楚了地址,有点高兴的笑了,我装扮了一下,洗了头,刮了胡子,今天有心情的把东西全都整理了一下。 下午准时奔到那个公司,一个体面的工作人员问我以前做过什么,我就直接告诉他,他说你是我们需要的人,我们决定聘你了,我说谢谢。不过,他说先交300块的培训费和服装费,说是做满了半年就有的退的,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人在有了一份工作就会变的不顾一切,脑子里什么都是工作,我给了他们三百块钱,却连个收据都没有开。我并没有在意。他们通知我三天后准时上班,这三天就在家里呆着。我说好的。 可是我被骗了,到那家公司一看,原先的招牌不见了,连这个公司都没有,问问其它人,都说这个假冒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看见你们像鱼一样碰到了鱼饵靠上去,不掉上才怪呢。我的心掉到了冰里。全身麻软,我完了,没想到在这里被骗了,我该怎么办呢? 回去是不可能的,因为是自己固执的要出来,现在在外面被骗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朋友,钱不多了,又快到交房租费了,现在没钱了,连住房都没有了,要流落街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中,车子看见我都得停下,他们都在说到,又是一个被骗的求职者,他们看多了这样的情景,已经很习惯的看着这些外乡人。可我们的心里都成灰烬了,回到出租屋里,躺下,眼前全都是蜘蛛网,我努力的每天都在找,我只想找个一般的工作,难道就找不到,我失望到了极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烟一根接着一根,现在才发现烟才是最好的东西。地上一大堆,房屋里各个角落到处弥漫着烟味,我考虑如何是好。但我却想不出法子,打开钱包,只有200了,这个月连房租费都交不起了,住哪去呢?不好意思问家里要钱,是自己死要出来的,没有这个面子去跟他们讲,闷了一下午,出去透透风吧。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没有言语,也不可能言语,我一个人,只是一个人走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我的心非常的平静,我开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事情,在家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爸妈希望自己留在身边,可我狂野的心给我自己留下了苦头,但我不能回头,我只能这样过下去,工作没有,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吃饭都成了问题,看着一家家的餐馆招人,我有种想去做这种工作的想法,但我不想,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世事难料,我经过一家连锁药店,我不知道那里招不招人,我抱着试试的心态进去了。 好大的药房,虽然我早已不曾在这个行业呆了,但是本能的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医学毕业的,不管成不成功,试了就知道。我来到这个营业厅,问了一下这里的领班,她说可能还招吧,叫我明天过来直接找店长,于是我道谢后走了,晚上我把简历修改了一下,在准备怎么应付之时以便想好。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正好有一个调做领班了,我可以到这里面了,初试是过了,但是还得到总部去复试,我迫不及待的又搭车到笋岗,我的样子很落魄了,但是在行政部部长面前,我还是装的比较自信样,终于,半个小时后,我通过了。我回到了中药柜这个岗位,我对这里的很不熟悉了,已久未亲近了,我不知道从何做起,虽然一小小的职位,但给我很大的信心,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深圳难找工作,就因为你不想干的工作到处都是,你想要的工作它却不光临你!无奈的社会,无奈的自我。希望不会泯灭。我成活了下来。我为自己感到庆幸。 在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很多的麻烦,我努力去学习,把以前的知识翻寻出来,晚上在出租屋里面看书,早上起来背功效,我现在是为了饭碗,以后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虽然我还是不满足于现状,但是这样能够在这里站住了就是好的。最初的窘迫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仍在努力着。 七个月过去了,年终会上我被选为领班,我凭自己的努力争取了公司的指标,这不是偶然,纯粹自己的努力,我省吃俭用,把发的工资都花在书上,钻研业务,从一个不起眼的中药柜台到领班这个位置,我花了七个月的时间,而有的人却花了一两年时间,我可以说我比她们是幸运的。 青春是一个年轻的资本,也是一个冲动的时代,如果我没有以前那么冲动的话,我仍然呆在那公司,继续自己在那里的工作,也有不少的工薪,但是我的同情,我的怜悯,挽回了他们的工作,我可以放弃,父母为了我操碎了心,但我仍坚持自己,义无返顾的走了。留下的只有他们的叹息和泪水。他们说我错的厉害,但我没有这种认识,我在绝境当中我看到了灰暗,但我并没有放弃追求! 因为青春就是赌资,本钱就是年轻,不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你是永远是井底之蛙的,不会看见外面浩瀚的天空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经常对朋友们说。努力让我没有白费,我将继续努力,走上更宽阔的天空。挫折让我加油,失败让我奋起。我坚信自己的努力。 哪怕被磨砺成一颗沙砾 我仍然 是坚强的石头一块 2005年5月6日 编者按:哪怕被磨砺成一颗沙砾 我仍然 是坚强的石头一块 相信自己,你的选择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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