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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一望无际的黑暗。林梓昕忽然听到一个飘忽的声音:“来吧,现在就跟我来。”林梓昕心中一跳,这声音大为诡异,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使得他身不由已地随之前去。 于是,他来到了这个旷野。 林梓昕茫然环顾四周,什么也看不见,那声音也止住,再无声息。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也令得林梓昕能够看到一些东西。 所以,他看见一个人影背立于前方。 那个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却不回头,缓缓抬起右手,林梓昕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样东西。 那人突地将手中的东西反手抛向林梓昕,然后风一般消失了。 天突然亮了起来。 林梓昕低头看向那人抛来的物事,竟是一面正三角形的金属,表面黝黑,背面雕着一张狰狞的鬼脸。 林梓昕感到一股惊悚之意,不敢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端祥那张鬼脸,突然,那张鬼脸陡地脱离金属,张开了大嘴,咬住了林梓昕的脖颈…… 林梓昕“哇”地一声大叫,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冷汗已浸透了内衣。 他心有余悸地向窗子看了看,仿佛那鬼脸就藏在窗外,随时会破窗而入。过了好久一会,林梓昕才回过神,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重又回忆起那梦境。 这已是他连续第五次做这个梦了,每次梦的内容都是这样,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都会给他这样一面正三角形的金属,梦境是如此的逼真,以至于每次都会被吓出一声冷汗。 林梓昕打开灯,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四点。 他再无睡意,上午还要参加一个演讲,不如将演讲稿再读一遍,以便于加深加忆。 林梓昕下了床,将被子叠好,突然从被子里滑出一样东西。 林梓昕差点叫出声,目光却呆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那东西。 那是一面金属,一面正三角形的金属。 林梓昕捂住了口以免自己发出惊呼,难道这正是自己梦中所见的那玩意? 林梓昕呆呆地瞧着,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林梓昕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泛出鱼肚白,林梓昕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将金属握在手中,它呈正三角形,每边约六公分,光滑无比,其中一角有一只手柄,好似便于握在手中,却又不似是后接上去的,仿佛与那金属本就浑然一体。唯一与梦中不同的是,表面并没有梦中所见的那张鬼脸。 林梓昕把玩之下,早已忘却梦境的可怖,渐渐喜欢上了它,喜爱之余,不由暗忖:这玩意到底是从哪来的?梦中? 林梓昕摇着头,这毫无科学道理。 阳光透过窗子泻了进来,将屋子照得雪亮。 林梓昕又瞧了一会,看不出个名堂,这才想起那个该死的演讲,忙将金属塞入口袋,急向会场赶去。 在连闯数个红灯之后,会场远远地现在林梓昕的视野之中,林梓昕苦笑,天晓得驾照又要被扣多少分,不过还好,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总算没有迟到。 这时,一辆极为豪华的轿车缓缓驶停在会场旁,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只是面容稍有憔悴,女的艳丽夺人,但不知怎么总觉着有些怪怪的。 林梓昕遥望着两人走入会场的背景,面上浮起一丝奇特之意。 半小时后,演讲正式开始。林梓昕演讲的话题是人生的价值,说得丝丝入扣,精彩绝伦,博得听众的阵阵掌声。 演讲结束后,主持人快步走上演讲席,手执话筒大声宣布:“请允许我向各位隆重介绍两位重要的客人,他们是——”主持人故意用着长长的拖音:“三角集团的总裁楚天浩先生以及他的夫人凌子心女士。”台下顿时一阵哗然。 三角集团是国内新崛起的一个社团,在短短两年里,它所创造的财富已列居国内社团之二,所涉及到的行业之广泛令人叹为观止,更为难得的是总裁楚天浩年仅二十八岁,是所以财团中年龄最轻的总裁。 在主持人夸张的欢迎声中,楚天浩和凌子心二人快步走上演讲席。 这两个正是林梓昕在会场旁所见到的二人。 这时,林梓昕已走下演讲席正准备离去,楚天浩却道:“林先生,请稍等。”林梓昕愕然地转过头,目光扫过楚天浩,却落在了凌子心身上。 凌子心却没有看他,却又仿佛在看他,目光很是迷茫。 林梓昕心中暗叹,将目光收了回来:“楚总裁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楚天浩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自然有事,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会后。”说完这句话,他趋身向前,附在林梓昕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不会没胆吧?”之后,他便转过头开始作他的演讲。 楚天浩出身贫寒,能在两年内一跃处于国内第二财团的总裁绝非泛泛,况且又是如此年轻,自然成为年轻人争相学习的榜样,因而他的演讲不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林梓昕听得他的轻声耳语,本打算离去的他索性寻了个登子坐了下来。 待楚天浩的演讲结束,林梓昕几乎已睡着了。 人群散尽,楚天浩含笑大步走向林梓昕身侧:“这么多年,你的耐性还是很好。”林梓昕揉着眼睛:“这么多年,他却变得虚伪了。” 茶座的名字很好听:雅座。 茶确然很雅,人更雅。 雅茹端着一壶清茶,三只杯子,款款走向一个包间。 林梓昕品着茶,注视着窗外的梧桐,淡然道:“当年不辞而别,现在又回来做什么?”楚天浩向雅茹瞧了瞧,雅茹识趣去笑了笑,悄然离去。 楚天浩这才道:“自然是为了找你。”“找我?”林梓昕笑了起来。 楚天浩点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林梓昕笑声更响:“当年你与子心不声不响离我而去,三年后又回来找我,却是为了找我帮忙。你一个超级富翁还需要我帮忙?”楚天浩面有愧色:“我对不起你,我找你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将子心还给你。”林梓昕陡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全泼在了楚天浩的脸上,激动地道:“你当子心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楚天浩缓缓擦拭面上的水渍,低下了头。 林梓昕深深吸气以平静心态,过了半晌才道:“子心,你怎么认为?”凌子心自始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仿佛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根本与她无关,面上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对林梓昕的问话毫无反应。 林梓昕的脸色渐渐变红,愤怒地望着楚天浩:“子心怎么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楚天浩痛苦地将头埋在掌心里,逼出几个字来:“她痴了。”林梓昕怒气冲天,一把抓住楚天浩的衣领,咆哮道:“怎么会这样?”楚天浩闭上了眼睛,神情有些扭曲,重重道:“因为一面镜子。”突然,包间外一声响,接着又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包间的木门被踹出一个大洞,从洞里伸出一只腿,跟着包间的门四分五裂,进来一个人。 在这个人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头裹着厚厚的纱布,隐见血渍,一眼见到林梓昕,大声叫道:“就是他。”先进来的那个人挥手止住那人的话,沉声道:“我是黑龙帮的王彪,昨天你打伤了我的兄弟,这笔账怎么算?”林梓昕低头喝茶,充耳不闻。 王彪见他不理,脸有些挂不住了,涨得像是一串猪肝:“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林梓昕依然一言不发,仰天打了个哈哈,又喝了一口茶,并不看他,却看向窗外。 王彪的脸这时涨得像是十串猪肝,喘息声也重了起来,显是心中的愤怒已到了极点,正要发作,突然一直没开口的凌子心却说了句话:“怎么有串猪肝挂在这里?”楚天浩惊喜地望着凌子心:“子心,你说话了,你终于开口说话了。”说着,又扑过来抱着林梓昕,拼命地摇着林梓昕的肩膀:“子心说话了,她一年没有说话了。”林梓昕心中很是疑惑:到底在子心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王彪的脸已快喷着血来,大吼道:“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林梓昕推开楚天浩,淡然道:“没有,只有十串猪肝。”一连串乒乓之声过后,林梓昕等三人自内走了出来。 雅茹走入包间,刚才来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只有王彪正挣扎着爬起,其余的人都死狗般一动不动。 雅茹捡起地上的一只烟缸,狠狠地砸在了王彪的脸上,王彪的脸顿时鲜血四溅,血桃花般绽开。 王彪哀呼一声,瘫软在地。 雅茹脸了烟缸,拍了拍手,嫣然道:“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你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雅茹追出门外,向正欲上车的林梓昕道:“谢谢你。”林梓昕冲她笑了笑,踏上了车,留给雅茹的只有绝尘而去的车影。 楚天浩驾着车,神情有些恍惚。 林梓昕坐在后排,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两人一直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凌子心终于开口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见二人还是不说话,凌子心没话找话地说:“梓昕,上个星期你说要开一家餐馆,准备得怎么样了?”车陡然吱呀一声停下,留下两排长长的刹痕。 楚天浩神情古怪地转过头,愣愣地盯着凌子心。 凌子心讶然道:“干嘛这样看我?”转眼一瞧,林梓昕也以同样的目光瞧着她,下意识地摸着皎好的面庞,讷讷道:“怎么了?”楚天浩探出手欲抚她的额头,关心地道:“子心,你没事吧?”凌子心头侧了侧,避开楚天浩的手,很是恼怒:“请你尊重点。”说着,将身子移了移,紧靠着林梓昕。 楚天浩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神情尴尬:“子心,你……”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便又缩回了手,叹道:“也罢,这次回来本就是将你还给他。”林梓昕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思绪早回到了从前。 那同样是三个人,楚天浩驾车,他和子心坐在后排,他向子心提起打算开一家餐馆,子心打趣要做老板娘。 往事是如此的清晰,他的手不自觉地揽住了子心的肩头,凌子心自然地靠着他的肩膀。 楚天浩冷笑了一声:“看来我是多余的。”便欲下车。 这时,林梓昕如梦初醒,突然道:“子心,现在是哪年?”子心愣了愣,不解地道:“S年呀,难道你忘了?”这话甫一出口,林楚二人立即呆住,因为她报出的年份是三年前了。 楚天浩瞪着凌子心,神色却渐渐缓和了下来,竟然吁出一口长气,欣慰地道:“原来你什么都不记不得,那倒是再好不过。”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欢愉。 林梓昕陡地生出一股怒气,楚天浩说找他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凌子心还给他,如今凌子心对他不予理睬,岂非正合他意?虽然林梓昕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凌子心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但楚天浩用如此这般的方式却并非他心中所愿,因而他双眉一挑,正欲说话,楚天浩却道:“有一样东西我落在了宾馆,我留着已没什么用处,不如送给你们。”一边说着,一边他已发动了车子。 林梓昕听说他此言,想说的话咽在喉头,心道:“暂且由你,看你耍什么花样。”凌子心见他没有异议,便也不语。 一路上,楚天浩不断透过反光镜瞧着凌子心,凌子心并没有正眼瞧他一下,心中暗叹,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但这一切都落在了林梓昕眼里,没有放过过楚天浩一丝的神色变化,不禁大疑。当年两人一齐追求子心他,所以他深知楚天浩对子心的感情,按理说他没有理由放弃,通过他的观察,楚天浩好像情非所愿,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而且他说子心痴了,回想当时的情形,子心确实有些不妥之处,然而却又突然间恢复了正常,可以又忘记了三年内的一切事情,仿佛她的记忆只是从三年前开始,这到底又是什么怎么一回事? 林梓昕心中的疑惑太多,正思索着,车嘎然而止,楚天浩开了车门,踏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道:“你们在车上等我一下,我拿了就下来。”大步走入宾馆。 林梓昕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凌子心望着楚天浩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头绪,用力甩了甩头,只觉头痛欲裂,不由闭上了双目,靠着林梓昕的身子好似已没有了力气。 林梓昕轻抚着子心乌黑的长发,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了电话之后,林梓昕眉头紧蹙,略作思考,然后道:“子心,我有点事,恐怕不能等了,不如我们走吧。”子心一切都听他的,点了点头。 等楚天浩步出宾馆,只剩下一辆空车,早没了人影。 楚天浩苦笑道:“这小子还是改不了性急的脾气。”又瞧了瞧手中的东西,怅然道:“暂且我先保管着,看来只有下次再给你了。” 雅座。 门口有两个人站着,挽着衣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 但林梓昕不在乎,因为凌子心在他身边,尽管在子心的身上还可能隐藏着秘密,但当前比搞清谜团更重的是要救出雅茹。 林梓昕在接到电话之后就很是懊恼,他知道黑龙帮众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由于子心的缘故而乱了方寸,以至于雅茹在他走后不久便被绑架,他不敢想像雅茹落在黑龙帮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梓昕吩咐子心躲在暗处不要出来,接着他便大喇喇地走向雅座。 门口两人远远便见到林梓昕,其中一人立刻大步入内通报,另一人则虎视耽耽地盯着林梓昕。 待林梓昕走近,那人发声吼,挥拳便打,林梓昕伸手抓住他的拳头一扭,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林梓昕刚跨入门内,一根铁棒迎头砸来,与此同时,一柄尖刀亦自左肋刺来。林梓昕早有心理准备,身形向右一侧,闪过铁棒,侧身之际,还不忘递上一拳,将持棒之人打了个趔趄,,身子恰巧迎向那刺来的尖刀。持刀人眼见一刀要刺中同伴,赶忙缩刀,这时林梓昕的脚已送上来,正中面门,仰面摔倒。 突听一人大笑道:“果然好身手,难怪连王彪都栽了跟头。”林梓昕抬眼望去,一人侧坐在一张椅上,在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人,个个手执刀棒,其中一人将刀架在雅茹的脖上。林梓昕顿时安下心来——雅茹没有什么事。 林梓昕不屑地道:“黑龙帮也是空有其名,竟沦落到绑架弱女子,想来帮主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坐在椅上的人长身立起,并不动怒,反面笑道:“我就是帮主郑立。”林梓昕并无多大反应,一干帮众顿时怒声相斥。 林梓昕无动于衷,淡然道:“万事抬不过个'理'字,你们有错在先,就怨不得别人。”郑立微笑道:“你且先说说你的理。”“先是你手下调戏雅茹,大有强暴之意,这是我亲眼目睹,所以才出手相助。”林梓昕指着头裹纱布的王彪接着道:“然后他们又携恨报复,没想到……哼哼。”林梓昕冷哼两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现在又以女子相胁,谁有理你看着办。”郑立皱眉道:“看来确实是你有理。”王彪等人不由失色,难道此事就此罢休不成? 却听郑立又道:“但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个黑社会讲过理来?”林梓昕并不意外:“早知你们是些言而无信之辈。”郑立笑道:“你打伤了我的手下,这笔帐总要算算的。”“你要怎样?这事与雅茹无关,你放了她。”“你说放就放,黑龙帮岂不是很没面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是你现在走出去,不过这样的话,这女人可就没命了,我想你肯定不会选这条路的。”“少废话,第二条路呢?”“第二条就是你留下一只手,我们放了她。”“那我选第三条路。”话声未落,林梓昕已纵身跃起,风一般扑向郑立。 一干帮众见林梓昕的来势迅快已极,均替郑立担心,同时心中暗道:“幸好不是冲已而来,否则定然遭殃不可。”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郑立,看他如何应对。 岂料,林梓昕半空中身体一折,竟转向向雅茹架刀之人,那人心中一惊,待要反应,为时已晚,只觉手腕一麻,手中刀已被夺下,然后只觉胸口巨痛,人已被林梓昕一脚踢得倒飞出去。 林梓昕势子不停,拉着雅茹的手转身向门奔去。 这时,一干帮众已回过神来,发出呼喊,纷纷追上,将二人围在中央。 郑立怒斥:“一群废物。”自怀中抽出一柄枪,瞄准了林梓昕:“能打就了不起么?看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子弹快。”林梓昕顿时呆住,人再快也比不过子弹,心知此番凶多吉少,反观那群帮众,个个面带喜色,欢呼不已。 只见郑立手指一动,已扣响了扳机,子弹呼啸着迸出枪膛向林梓昕飞去,接着郑立福气地吹了吹枪管上的硝烟,仿佛林梓昕已是个死人。 林梓昕本能地侧了侧身体,但仍没有改变被子弹击中的事实。 子弹击中了林梓昕的左胸,雅茹惨叫一声,悲哀地闭上了眼睛,耳中却听到了叮的一声。林梓昕也在等待子弹入体的痛楚和鲜血迸出的残忍,但他也听到了叮的一声。 每个人都听到叮的一声。 郑立不由大骇,这小子难道还练成了金钟罩、铁步衫不成,他的反应够快,立时要发出第二枪。 就在这时,他好像见到什么,面色恐怖已极,接着他哀呼一声,扔了手中的枪,双手掩面,仿佛正在抵挡着什么的侵袭。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在郑立的身上发生了何种变故。只见郑立口中惨呼不绝,双手乱抓,突然他停了下来,目光呆滞不堪,木头般站着,不动不语。 林梓昕也不晓得何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他却未受影响,趁着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迅速携雅茹溜出了门外。 当二人与凌子心会合时,凌子心早已等得焦躁不堪,见二人安然归来,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却见到林梓昕左胸上有一个弹孔,惊问道:“你中枪了?”林梓昕微笑点头:“不过我没事。”说着从左胸的口袋里拿出一件物事来,恍然大悟道:“天,原来是它保护了我。”忽然间却又神色大变,说不出话来。 凌子心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林梓昕强笑道:“没事。”又道:“给们介绍一下,这是雅茹。”又向雅茹道:“凌子心。”两人相视点头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雅茹指着林梓昕手中的物事道:“这是什么?”林梓昕随口道:“朋友送的。”忙又转移话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如先回我的住处。” 到了住处,天色已晚,幸好林梓昕的房间够大,将二人安置好后,林梓昕独自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救了自己一命的物事来。 不说想毕每个人都知道这物事正是他不知从何而得的那三正角形的金属。 它的来历本就是个谜,而令林梓昕神色大变的原因却不由此,而是它的形状由原本的正三角形变成了现在的圆形。 这是因为什么? 林梓昕连它叫什么也不知道,就更加猜不透它变化的原因了。 灯光下,它微微显出些光芒,子弹击中它也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表面却不似三角形时那般光滑,微微凸现出一些印迹。 林梓昕凑在灯下,观察许久,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又转而回想起郑立当时的情形,也是奇怪万分,是什么令得郑立会产生那样的变故呢? 突然响起敲门声,林梓昕打开门,是子心。 林梓昕招呼她坐下,子心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林梓昕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子心接着道:“我知道现在已是S年后的三年了,但为什么这三年我什么都记不起呢?”林梓昕苦笑道:“事实上,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你,这三年你在哪,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晓得都发生了什么?”子心呆了呆,叹了一口气,黯然道:“说得也是。”林梓昕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凌子心才没话找话地道:“你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林梓昕突然觉得与子心之间淡漠、疏生了很多,难道时间都将一切冲淡了么? 子心坐了一会,觉得无话可说,终于起身道:“很晚了,我回房去。”林梓昕没有挽留,望着子心款款而去的背景,怅然若失。 子心忽又回头,迟疑着道:“那个雅茹……”林梓昕截口道:“她只是我一般的朋友。”话一出口,林梓昕就觉得后悔,为什么要解释呢? 子心点了点头,拉开门,却见雅茹站在门口。 雅茹没料到子心突然开门,大为尴尬,强笑道:“我是无意走过来的。”却又掩饰不了满眶泪水,显是听到了林梓昕之语。 子心哪能不了解女子的心理,顿时明白雅茹的感情,低叹一声,走回了房。 第二日一早,林梓昕招呼二女早餐,凌子心却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纸字条,上面写着三个字:“我走了。”林梓昕郁郁地瞧着这三个字,他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默然坐下。 雅茹冰雪聪明,岂会不明白林梓昕的心情,却又不知怎么劝他。 突然,雅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一个人会去哪?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林梓昕这才蓦然醒觉,雅茹的话确然大有道理,他首先想到子心的去处就是楚天浩下榻的宾馆。 所以,他连早餐也顾不上吃,飞一般奔出门外,雅茹在身后大喊:“等等我,我也去。”一个小时后,二人便来到了那所宾馆。 宾馆的门口围着好大的一群人,从他们的装备来看显然都是记者。 怎么有这么多记者在这里?林梓昕很是狐疑,但也顾不得他们,拨开人群向里钻。 记者们一见林梓昕,立时将镜头对准了他,好几只话筒从人缝里伸了过来,有人在问:楚天浩先生突然精神失常,请问林先生可知道内情?还有人问:有人见到楚天浩夫妇与你在一丐,后来只有楚天浩一个人回来,此事是否与你有关?更有甚者:据说凌子心女士是你以前的旧情人,你们是否旧情复燃? 一时间众语纷纭。 林梓抻大愕,又发生了什么事?听口气好像楚天浩也发生了什么意外。 见林梓昕愕然当场,众记者又纷纷发问,搞得林梓昕焦头烂额,实在无计可施,林梓昕大声道:“且请我说。”老记们见他开口,顿时静了下来,倾听他的话语。 林梓昕道:“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诸位可否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见记者们都注视着自己,林梓昕清了清喉咙:“请问,记者与妓女之间有什么不同点,又有什么相同点?”这次轮到记者们相顾愕然了,这算什么? 在一片哗然声中,林梓昕拉着雅茹挤进了宾馆。 好久一会,记者中终于有人叹气:“这小子涮了我们一把。”显然是知道了答案,却又不说出来,像是羞于启齿。 在一片追问声中,那记者才道出:不同点是,一个是捅娄子的,另一个是娄子被人捅的。 相同点是,都收搞(稿)费。 那如果是女记者…… 惹得一片骂声。 却说林梓昕、雅茹二人摆脱了众记者的纠缠,立刻步入了酒店大厅,在登记处问得了楚天浩的房号,不过,那服务生却不同意带他们前往,林梓昕只得假言自己是警察,前来调查楚天浩精神失常缘由,服务生才勉强带他们前去楚天浩的房间。 服务生在六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打开门道:“这就是楚先生的房间,他已经被带往医院了。”“谢谢你!”林梓昕道:“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么?”“楚先生是我负责服务的,当时我正在门外,听到楚先生发出一声惊呼,我立即将门打开,就看到楚先生正在发着抖,那时他背向着我,我只能看见他的背,你一直在抖,然后,我走过去询问,我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服务生顿了一顿,回忆了一下,用了四个字来形容楚天浩当时的神情——失魂落魄。 “楚先生当时就像失了魂似的,只是剧烈地发着抖,我说话他也不理。”林梓昕皱着眉暗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令得他失魂落魄呢?”林梓昕接着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服务生笑了,“我当然拨了电话,医生来带走了他。”雅茹突然道:“他只一个人?有没有人和她在一起?”服务生道:“医生带走他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来找他,好像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林梓昕脱口道:“是不是凌子心?”服务生点着头:“对,对,就是她。”林梓昕舒了一口气,总算知道了子心的下落。他道:“那么,楚天浩在哪家医院?”服务生摇着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大厅应该有人知道吧!”服务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当时楚先生手里好像捧着一个盒子。”说着他向房间里瞧了瞧,突地指着地上:“对,就是那盒子。”林梓昕向内看了看,地上果然躺着一个盒子,他向服务生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么?”服务生耸着肩:“当然可以。”服务离开后,二人进了屋,林梓昕捡起地上的盒子,这是一个林盒,上面用黑漆刷得锃亮,光滑得紧,约莫六公分宽,十五公分长,五公分厚,盒子共有两层,打开第一层,只有两公分的高度,里面空无一物,隔层却不是木制,而是一片金属,在金属上凸印着一整篇奇形怪状的符号,虽然是很薄的一层,但仍能感觉得出,像是文字,却又从未见过。 林梓昕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 他又打开第二层,呆了一呆,第二层与第一层的厚度相当,却是实心的,中间空出来一部分,呈三角形,三角形下方还空出一根笔直的部分来。 雅茹狐疑地盯着盒子的空缺:“这空着的部分是放什么的呢?”林梓昕心中大惑,难道这是……?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探出身子,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看清来人,林梓昕叫出声来:“是你?!”来人竟然是楚天浩,与他同来的还有凌子心。 凌子心没料到林梓昕会寻来这里,愣住无语。 林梓昕不敢瞧她,向楚天浩惑然道:“听说你……?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楚天浩已道:“精神失常,是吧?”林梓昕瞧着楚天浩生龙活虎的样子,那有半分精神失常的模样? 楚天浩给出了答案,他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而感到惊异,没什么特别。 这样的解释自然不能令林梓昕满意,但见到楚天浩完全正常,他也懒得再去追问什么。 这时,他才想起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这盒子是做什么的?”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一句问话,楚天浩的神色却有些变了,但这只是瞬间的事,楚天浩便恢复了常态:“盒子能做什么,当然是放东西用。”伸手便来接这盒子。 林梓昕也随手将那盒子递给了他,不知怎的,林梓昕手一松,那盒子直向地上落了下去,眼见那盒子便又摔在地上,只见楚天浩向前一扑,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似极了西藏喇嘛的朝拜,那盒子便砸在了他的身上,翻了个滚,斜躺于地。 林梓昕顺手又将那盒子拾了起来:“这盒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楚天浩翻身坐起,顾不得狼狈,忙瞧向林梓昕手中的盒子,见完好无损,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道:“那么你认为这盒子有什么用处呢?”盒子的落地竟然是林梓昕故意作出,原来楚天浩神色的细微变化都被他瞧在了眼里。 林梓昕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楚天浩。 楚天浩与他相识多年,最清楚他的性格,见到他的这种目光,知道是要他详细地说出盒子的来历,但楚天浩决意不说,垂下了头。 见两人都不说话,雅茹实在忍不住了,急道:“不就是一个盒子,难道还是什么宝贝不成?”楚天浩脱口道:“你知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足以令我们在场的四个人送命?”话一出口,楚天浩马上意识到上了当,立即收口不语。 林梓昕面上闪过一丝微笑:“有这么严重?”楚天浩恨恨地道:“你真狡猾。”目光却瞧向了雅茹。 雅茹忙把头转向一边,装着什么也没听见。 林梓昕不耐:“废话少说。”楚天浩遥遥地望着窗外:“其实死并不可怕。”“快说是怎么回事。”林梓昕最看不惯他故作深沉的模样。 楚天浩收回了目光,一字一顿道:“你们可以走了。”“什么?”雅茹跳了起来。 楚天浩笑了一笑,淡淡道:“听不懂么?那我再说一遍,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林梓昕仿佛知道他就会这么说,不急不躁地从口袋里拿出那曾救了他一命的金属,向楚天浩晃了晃,又放入口袋,向雅茹道:“既然他不说,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我们走吧。”这次轮到楚天浩着急了,马上跳起来,却不是拉林梓昕,而是急速地将门关起,然后才道:“哪来的?”林梓昕一早见到那盒子的空缺,便在猜测那空缺很有可能便是存放金属之用,现今见楚天浩这般反应,心知所料不差,好整以暇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楚天浩彻底没了脾气,以哀求的口吻道:“说吧!”“好,你先说。”林梓昕斜着头道。 楚天浩呆了一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罢,就告诉你吧。”楚天浩想了一会,悠悠道:“你们可知道在这世间有一面镜子叫做空镜?它可以实现人的任何愿望。”雅茹截口道:“会有这样的好事?”“当然。”雅茹指着林梓昕迟疑道:“不会就是他那面吧?”楚天浩点了点头,恼怒地瞧着她。林梓昕也瞧着她,示意她别打岔。 雅茹嘟起了嘴,却摇着林梓昕的手臂,央求他把那镜子给她瞧一瞧。 林梓昕耐不过她,苦笑了笑,将镜子给了她。 雅茹好奇地瞧着那镜子,喃喃道:“你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么?那请你实现我的愿望……”楚天浩一直在瞧着她,见她要许愿,忙出声喝止,但雅茹的话已说了出来——让我得到梓昕的爱! 楚天浩低呼了一声,惨然道:“完了。”雅茹脸红红地,低着头不吱声,林梓昕也听到了她的愿望,怔了一怔,直勾勾地瞧着雅茹。 楚天浩大声道:“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可是,实现了又怎么样,一切都没有用了。”雅茹低声道:“只要他能爱我,我做什么都愿意。”楚天浩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神色难看之极。 林梓昕不屑地道:“世界末日到了?用得着这样?”楚天浩冷笑着:“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世界末日到了。”林梓昕不解。 楚天浩颓然道:“事已至此,我不如将一切都告诉你们。”“你们都知道我所创立的三角集团,其实并非我有什么通天之能,这完全得益于我向它许下的愿望。”“等等。”林梓昕打断了他的话:“你先说从哪得来的这东西。”楚天浩面上泛起了奇异的光彩:“三年前,我在网上发布了求购稀奇古怪之物的信息,过了一个多星期,在我的邮箱里收到一封写给我的非常奇怪的信,信中说,两天后我会得到一样非常破奇特的物品,它可以实现我的任何愿望。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玩笑,没想到,两天之后,在我的床头便有了这么一个盒子。”“真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雅茹一脸的不信。 楚天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不理她,接着道:“在我收到之后,恰巧那天子心也在,我半信半疑地许下要拥有三千万美金的愿望,子心笑我,她开玩笑地说如果真能实现愿望,就把她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没想到,两天后,我的存款里就多了三千万美金,它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说到这里,楚天浩的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仿佛他还沉浸在当时的喜悦里。 “但同时,就在那天,子心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所以我带着子心偷偷地离开了你。”林梓昕突然冷笑起来:“你是说,你的发迹和子心的变傻都是因为这面镜子?”楚天浩也冷笑了起来:“你不信?你能告诉我你的镜子是从哪里得来的么?你又能告诉我这镜子为什么会由三角形变成圆形的么?”林梓昕大起声道:“我不知道,你既然知道一切,那么就请你告诉我!”楚天浩挺了挺身子:“好,我就告诉你,镜子里的东西就要出来了。”镜子里的东西?林梓昕不懂。 雅茹大声道:“好了,你们不要再争辩了。既然这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许愿让子心恢复正常呢?”这句话顿时击中了楚天浩的要害,是的,既然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为什么不不许愿让子心恢复正常呢?林梓昕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没想过?我当然可以,但是——我不能,也不敢。”楚天浩恨恨地道。 没等众人发问,楚天浩已道出了原委。 “在我们的愿望实现了之后,我又收到一封信,告诉我,每个人只能向它许一个愿望,你们或许会问,既然如此,就要另一个人许愿就行了,那也不行,因为它只要满足了三个愿望,它就会脱镜而出,更重要的,它是什么东西我根本无从知晓,信中也只称它是个极度邪恶的东西,至于邪恶到何种程度无从得知,它已实现了我和子心的两个愿望,只要再实现一个愿望,它便会出来。所以我不敢再求人向它许愿,相比之下,我宁愿子心傻一辈子,也不愿意它出来为恶人间。”雅茹摇着头:“太荒诞了。”林梓昕道:“那些信呢?”“在我读完之后,便自动删除了。”林梓昕默然忖道:“可是子心又怎么突然恢复正常了呢?”楚天浩仰天叹道:“现在第三个愿望已经许出,还有两天。”他向着雅茹道:“两天之后,你便会得到林梓昕的感情,但两天后,我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雅茹幽幽道:“对不起,这都是我惹的祸。”林梓昕却无话可说,面对一个衷情于你的女孩,她做错了,你对说她什么?况且,事已发生,责备毫无意义,关键是怎么去解决。所以,林梓昕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子心一直没有说话,这时黯然道:“我真的向它许过愿么?一切都像个梦,我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人事却已全非。”林梓昕了解她的心意,不由黯然。 天色渐暗,远方飘来一朵硕大的墨云,先前还很远,转瞬间便接近了,将天空笼得煞是阴沉。墨云晃动间,一道闪电凌空划过,紧接着响起一个霹雳,将墨云撕开一个裂口,那雨好似藏在云中一般,冲破裂口倾了下来,闪电更是一道接着一道,雷炸豆般接连响起,一时间狂风大作,雨点飘摇,树叶乱舞,一些枯树不是被雷劈断,就是被风刮倒。 雨下了好一阵子,还不见有停下来的趋向,楚天浩愣愣地瞧着窗外的风雨,喃喃道:“世界末日,世界末日。”突然听到“剥”的一声轻响,却不知是从哪传来的。众人环顾,又听得“剥”的一声响,这次听清了声音的来源,竟是传自雅茹的手中,定睛细瞧,原是手中的镜子裂了两条小缝。 这时,那镜子又发出一声脆响,这次每人都看得很真切,响声的同时,镜子又裂开一条缝,紧接着脆响声不断,未久,镜子便碎了。 四人目瞪口呆。 更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跌在地上的碎片却在缓缓地移动着,然后重又组合成三角形的模样,几乎与林梓昕刚拿到它是没什么两样。 林梓昕捡起镜子,悚然发现,镜面上多了一个狰狞的头像。 林梓昕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难道那头像真的会像梦里那样脱镜扑出? 楚天浩忍不住伸头去看,一看之下,不禁低呼一声,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林梓昕茫然道:“怎么了?”楚天浩面如死灰,指着镜子道:“就是它,它就要出来了。”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接着道:“是的,我马上就会实现你们的愿望!”声音竟是从镜中传出。 这一变故纵是大罗神仙也是意料不到,四人不由大惊失色。 林梓昕壮着胆子道:“你是什么?”“我是邪恶之源!”镜中的声音道。 “邪恶之源?”“不错,世间一切邪恶的源头都由我而起。”林梓昕怔住。 一切邪恶的源头?邪恶的源头来自于人的大脑,嫉妒、报复、仇恨、侵略……一切一切的罪恶都是先有这样的念头才有了一系列的行动。它的作用就是令人产生邪恶的思想。 刚有了这样的想法,镜中的声音便道:“你想得很对。”“你想怎样?”楚天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镜中的声音竟然带有笑意:“当然是先实现你们的愿望。”雅茹陡地一声冷笑:“实现愿望?你以为你能实现得了?”“你觉得呢?”镜中的声音很是不屑。 雅茹却不再理会它,向着林梓昕道:“一切皆由我起,我要为此付出代价。”林梓昕隐隐觉得不妙。 凌子心大呼道:“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凌子心已猜到雅茹的决定。 雅茹却已下定了决心,惨然一笑:“只有这样,我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她缓缓走向窗边,万分眷念地瞧了林梓昕一眼,依依不舍地道:“人死了,愿望便不存在了,是不是?唉,我真舍不得离开你!”林梓昕这时才明白她所做的决定,飞身扑向雅茹,大叫道:“别做傻事!”但为时已晚,雅茹已推开窗子,纵身跃了下去。 林梓昕扑到窗边,雅茹犹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飞舞着落下。 倏然间,雷、电、风、雨全都止住,空中的墨云也消散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地上的雨水和残枝败叶,丝毫感觉不到刚刚曾风雨交加。 林梓昕伏在窗沿上,久久未能起身,似已呆了。 楚天浩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要太难过了。”林梓昕蓦地转过头,双目赤红,哑声道:“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楚天浩怔了一怔。是的,若不是他回来,这些事便不会发生,雅茹也不会走上绝路。 楚天浩歉然道:“对不起。”凌子心亦黯然道:“她很了不起,她牺牲了自己,却救了太多的人。梓昕,你应该自豪。”林梓昕失神地瞧着那镜子,头像已消失了,他恼怒地将镜子扔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主,凌子心突然道:“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机会?”两人茫然不解。 子心解释:“雅茹已经死了,她的愿望自然便不再存在。也就是说,我们还可以许一个愿望。”楚天浩骇然道:“你疯了,难道你还想许第三个愿?”刚才的一幕早已令他心惊胆战,他甚至连看镜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子心笑道:“不是我许愿,而是他。”说着,她将手指向了林梓昕。 “我?”林梓昕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我想,你可以许愿回到昨天。”林梓昕还是不懂。 子心又道:“它既然可以实现我们的任何愿望,想必叫它自我毁灭都可以,但要它毁灭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是想救回雅茹。如果回到了昨天,那么雅茹是肯定还活着的。……”话未说完,林梓昕便叫了起来:“对,这样虽然我们一共许了三个愿望,但只要回到昨天,我们还是许了两个愿,它仍然出不来,这样雅茹就还活着。”楚天浩眼中一亮,可又泄下气来:“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万一……”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子心坚决地道:“这是救雅茹唯一的法子,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林梓昕却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出现了万一的情形,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子心却道:“其实,罪恶的思想早就有之,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可是人不是一直生活下去了吗?”林梓昕想了想,终于道:“好,那就试一试。”在许愿之前,楚天浩道:“可不可以不回到昨天,而是回到三年前?”凌子心也瞧着林梓昕。 林梓昕默然半晌道:“你舍得放弃你现有的财富地位吗?”当然不会。 凌子心却知道,他是舍不得雅茹。 于是,林梓昕许下了回到昨天的愿望。 他的愿望实现了么? 你们应该能想像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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