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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苦涩的风摇着树枝咔咔作响。冰冷的街道裹着行人的脚步，透着冰凉。人来车往，上演的依旧是每天的故事。病床上，煞白的床单衬托着茜娇黄纤瘦的脸。空洞的眼神，已找不到往日快乐的容颜。流露出沁人心脾的痛。 茜是姐姐的12年同窗，直至高中毕业，才各有所归。 茜有一个舞蹈出身的妈妈。受妈妈熏陶，从小痴迷于舞蹈。造就了一副名副其实的魔鬼身材，气质可想而知。娇艳欲滴是她的代名。脸蛋更是造物主仔仔细细雕刻出来的。 爱情过早地眷顾了茜。中学时，就和全校的白马王子拍托。艳羡地其她女孩直流口水。纵然茜再专一，也无法摆脱众多马路求爱者。情书是一纸又一纸。常常听说某年某班的某个浪荡男孩，长出了个蒜头鼻子；哪个帅哥又在脸上贴了个大粘帖……绯闻趣事，总是与茜切割不断。 后来，也许是因为老师的原因，她的这些花花事都不了了之。只身走进高中学府。 依旧是纸条时代。纸条纸条满天飞，我为谁憔悴！那时班里随时都会响起最流行的歌曲。借于以前的经验，茜不想再卷入非非。对诸多追求者，不接受，也不拒绝。霎时间，一股冷美人热潮又哄然掀起。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许多赛东施。众多爱慕者更是的垂涎欲滴。平常的追求好像解不了渴，止不了欲望。又玩起了赌注爱情。诸如谁能追到她，我宁愿绝食三天，或者输的自愿出钱下馆子……任他们如何展露，如何施之于手腕，茜仍不声不响，都以为茜要脱离情海。孰料，一个一直在旁边默默注视着她的大男孩，掳获芳心，与茜走进牵手爱情。直至毕业，才因为各自去向，不得不黯然撤场。 茜并没考上大学，也许跟她的泛滥爱情有关。毕业后，茜在一家药店找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宽大的白大褂仍藏不住她的灵魂魅力。趋于成熟的茜更加妩媚动人。 爱情对她的眷顾有增无减。心比天高的茜无视于他人的追求。驾轻就熟地浮于水而沉于水。她钟情的三个男人无一愿意与她相携终老。游戏一场梦一杨。三人的感慨如出一辙：茜，我最爱的人是你，可我娶妻却不能娶你。多么残酷的戏言。茜常说，泛滥的爱情让我尝尽了孤独。 二十九岁那年，茜相识了情投意合的Road.巧妙地相识，迅速地相恋，甜蜜地相爱，幸福地结婚。 婚后，两人如痴如醉，欲仙欲死。Road的甜言蜜语，总能让茜频频欢笑。快乐充斥着温暖的小家，充斥着有她、有他的地方。Road总能适时地送茜一个浪漫。茜陶醉在Road的怀中，嗔着：“亲爱的，我庆幸那些失恋，让我拥有老天为我塑造的如此的你！”此时Road不会忘记奖赏她一个热吻，不用言语，那是茜最心底的渴望。 卿卿我我的度过了七个月。茜一次不经意发现Road的手机有这样一个短消息：Road你的心我懂，你的情我解。我会是你的温柔港湾。发短消息那个号码的主人却不是自己。也许是还未来得及删掉的一段情话。茜这样想。于是默默地留意着。短消息越来越猖狂，不分场合，即使Road在家。令茜不解的是，还是一如继往地爱她，疼她。眼前的这个准丈夫，怎么也不像要背叛自己的没良心男人。茜决定找一个时间，选一个地点，与Road面对面。 周五，依然是恋爱时两人坐过的咖啡屋。坐着以前两人坐过的位子。茜忐忑不安，担心着结果。如果是真的，茜当然不能接受。如果不是，Rosd又该如何解释。与以前一样，茜要了一杯冰咖啡，Road要了一杯黑咖啡。记得第一次两人喝咖啡，就说，茜，我要把你的这块冰融到我的心里。现在，实现了。可茜的心会不会再次冻结呢？ 茜就这样模糊地坐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呼吸。 Road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怔怔地看着茜。茜毫不示弱，回瞪他。半晌，茜说：“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当然！”Road已经习惯了她的主动，很坚定地。茜更紧张了。继续说：“我们以后要每星期都来这儿一次，相约星期五！”Road一惯地将这样的气氛化解。茜的心有些放宽了，这样的男人不会是不负责任的。她没有把这种无聊的话题延续下去。她不想让这种无端的猜疑，破坏二人的感情。相依相偎地回了家。 短消息一如继往。并没有因为这次面对面，有所收敛。茜的恐惧与日俱增。夫妻大多会有七年之痒，也许面临自己的会是七月之痒。 茜每天都会定定地看着Road.或者几分，或者几秒。总希望他能向自己解释点什么。可是他并没，而且，偶而还借公司或朋友有事而彻夜不归。茜终于无法按奈。又一次和Road搞了一次“谈判”。 谈判的内容，茜已经记不清了。没人会知道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茜后来的回忆也停留在了那句：“茜，不是我要背叛你，是你太完美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你……我也有自尊，我不想等着你抛弃我！”这是茜能记住的，唯一能记住的一句话。 茜夺门而逃。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这个温馨的小家关她于门外，一切的幸福都将她遗弃，残忍地掏空了她的心府。 沿着黑黑的街道，不知跑出了多远。小河边，她停下了脚步。清澈的水声触动了她的泪腺。这才发现，刚才竟然忘记了哭泣。泪水和着河水流向低处，心也慢慢跌向低谷。蟋蟀时而轻歌，时而低语，像是在嘲笑着什么；草丛中的飞虫异常雀跃，更像是在向茜展示着摇曳的生活；不堪黑暗的星星，也在天空炫耀……初夏的夜，在茜的心中化成了无尽的哀悉。美得凄至。 不知何时，泪水无疾而终。泪无痕，留给茜的是心灵上的痛击。凝望着天空，不觉已天明。茜逐渐意识清醒。双手掩面。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平静。让自己最后一次回首，最后一次心痛。不免觉得可笑，自己的温柔美丽会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一夜，茜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回家斩断恶梦！ 恍惚着，回到家。满屋的烟蒂，显然Road也彻夜未眠，还在沙发上吸着。茜没管他，径直走进书房。写了一纸离婚协议。然后出来，递给他。所有的动作那么简洁迅速。一个如此心灰意冷的女人。在他接过纸，四目对望的一刹那，茜感到了自己的脸比僵尸还僵。Road或许预见到了结局。他懂得茜不能容忍什么。没再看茜，便签了字。却还不忘补了一句：“茜茜，我真的很爱你！”“变态！”茜低语。 以后两人再也没联系过。茜不想往事掀起她的情绪。变卖了房子，只身去深圳打工。 异乡的她，收拾起了残碎的痛，合起了那高傲的翅膀。不再因为她的美丽而鹤立人群。委身于打工行列。在一家饭店做起了服务员。工作将她占据。 命运说不定何时会如何变迁！ 半年的时光，即将治愈茜心底的伤痛。脸上偶尔有了些许的笑意。天灾人祸总会不期而至。一次，在给客人上菜的时候，茜突然晕倒了。好心的老板将她送往医院。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老板难看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反而异常冷静，说：“李姐，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老板哽咽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把手里的那纸诊断书递给了茜：“你自己看吧。”茜接过来，简短地写着：“恶性骨癌”。这几个字无疑是晴空霹雷。对她的震憾不亚于恐怖分子对五角大楼的袭击。 拿着这纸化验单，茜没流一滴眼泪。似乎默许了老天对她的不公。 生命的色彩就此打住。 如今茜的病已有两个月了。茜把卖房子和打工赚来的钱，都放在了医院，维持着时日不多的生命。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位亲人。一个人孤独地承受，从不喊痛。日渐稀少的发丝写满了忧伤。茜依如平常微笑地面对每个人，面对每一天…… 或许她只是想静静地离开。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