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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走过一家很大的商场,再经过麦当劳肯德基,一些美丽的花店和音像店,便到了这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里没有招牌咖啡,到这里来的人似乎没有谁去强求它的招牌咖啡是什么,只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奶昔和自己熟悉的牌子。于是在有一点点阳光的午后,这里的摇篮里便早早的被坐满了。冬日午后的阳光有一点点的懒散,折射在店内的原木家具和用来点缀店堂的那些绿色藤蔓上,便有了些许的刺眼。 两年前,我开始喜欢喝咖啡,我对咖啡的历史以及品种都不甚了解,因为我只喝两种,一种是他用咖啡豆煮出来的,我喜欢的只是那沸腾起来的味道,看着褐色的液体在里面冒出一串串的泡泡,汩汩作响,像是一种力量在驱使他要拼命的挣脱盛载它的容器;还有一种就是很熟悉的蓝山,蓝山的味道一点苦苦的,酸酸的,有点像我爱情的味道。有一个朋友对我说:我的爱情全是灰色的。看了这话,我好久无言,好久不能动弹。 是人都总会有失恋的时候,只是有的次数多有的次数少而已。我的恋爱结束在两年前,什么都变了,只是我喝咖啡的习惯保留了下来。而我自己却煮不出来他那样好的味道,因此我就一遍一遍的,上这里来。 生活一直是这样很有规律的,上班上网下班下线然后看看书喝喝咖啡睡觉,不再出去约会也不再去想念什么挂念什么。 我们分手的那个地方是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的一个城市,因为在那里我终于明白其实我在他的心中我和一杯咖啡没有区别。 我们最亲近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衣服的厚度,那时候我还是长长的头发,那时候我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发梢有点分岔。 他的电话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深夜来,因为有时差,因为他每到一个地方总还记得给我一个电话;中国的节日是很多的,国内的节日过,国外的节日也过,所以我在“三八”妇女节这样的节日也能够收到他从远方寄来的礼物,但是我却别想我的生日有他来参加,因为我生日的时候不知道他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里。 我努力的让他也让自己觉得这样的爱情是快乐的,努力的让他感觉到我在家里是安全的,不需要他在千里外除了担心工作还担心我。直到有段时间他突然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那样消失的干净而又彻底。我疯了样的打电话找他熟悉的朋友,找他的同事,但是他的工作动向是属于保密的,谁也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去了哪里。我默默的看报纸看新闻,看看南方有没有什么和他工作相似的重大新闻发生,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盯着电话,想着也许就在什么时候铃声突然会响起来。再后来,我把我房间的分机给拆了。我开始一遍一遍的梳我的长发,看着头发折断,掉在地上,然后被妈妈给清理出去。我已经有一点点知道我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清理我自己的生活。 爱与不爱,都会最终归于平静的。 他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是在一个多月以后,我本来发誓了只要听见他的声音我就会把我家的电话给砸了。但是我却没有,他告诉我说他现在在泰国,是从非洲转道去的,说非洲在动乱,还说他在那里工作上遇到了阻挠,他说他就要回国了,问我是直接飞到我的城市还是我过去他的城市,我答应了他说我过去吧。 搁下电话我看看我自己,憔悴了很多。 我没有给他电话,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才发现他出乎我意料的有钱,两层的复式楼,门口有大的花园。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成了千里寻恋人的小丑。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按了门铃,说着一口标准粤语的中年女人给我开了门,还好她能够听懂我说的普通话。那女人带我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躺在一张大大的床上面,整个人好象都窝进去了很多,他瘦了,也很黑。我悄悄的坐在地上,望着他,从中午到了黄昏.看着从花园里吹进来的风将白色的窗帘吹的高高的然后落下,也看着他睡熟了有点微微出汗的脸。他醒来后便抱着我,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我身上一件衬衣的厚度。我们依偎着,他紧紧的抱着我,好象是为了证明我们彼此还真实的存在着,我能够清晰的听见他沉重的浑浊的呼吸,还有心脏搏击的声音。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我们的房间一直没亮灯,花园里的灯光折射了进来,视力在这时候开始朦胧。他把他的头从我的头发里抬起来,扳过我的身子,对我说,我去弄些吃的,你去洗澡。我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我觉得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让我小心,小心的接受他的安排。 曾经苦苦的思念,思念着他怀抱的味道,当这一切就在这伸手可及的时候才知道,终究我们飞不过彼此的心之荒凉,缩短不了那件衬衣的距离。 咖啡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我们坐在书房里,一张一张的听着CD,我心里一遍一遍的在想着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说他爱我的却没有时间陪我的男人和我咫尺天涯.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知道该发生的与不该发生的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一天晚上的床很柔软第二天的早餐很可口第三天的下午,他出差了。临走前给了我一张存折,里面有七千美元的存款他要我在他的房子里等他回来他要我一个人在深圳逛,熟悉他所生活的城市他说他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一个礼拜也许一个月。 他走了,我留了下来。 第一天,我看着花园里的灌木正葱绿,看着一个老花匠在修剪树枝。晚餐是给我开门的说粤语的那女人给我做的地道的广东菜。当时吃着他家里的饭我在想我妈妈做的晚餐。 第二天,我开始打开家里所有的电视,音响开到了最大,虽然电视里CD里全部是我不懂的粤语,但是终究很热闹. 第三天,我开始喜欢坐在地上,我开始拖着没穿内衣只着睡衣的身子赤着脚踏在地板上。在屋子里晃荡。有时候我也在沙发旁边坐下来,把自己的头发拉到胸前来用嘴巴一根一根的咬断有点开岔的发梢. 第四天我把他的存款放到了他的抽屉里,揣上我剩余的一千多一点点人民币,去了他出差的那个城市,花掉了三百多的车费和一个晚上的时间. 第五天,我在他出差的那个城市给他电话,关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以后,通了,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在上海了。他说要我不动就在这里住下来他明天就过来。我说随便来不来。然后我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砸了。听见了发出沉闷的声音,不知道这声音传过去了没有。我把自己丢在了床上无语,有泪。 第六天他回来了,我们在这个和我们两都没有关系的城市终于见面了,这一次,我们去了名典。似乎全国的名典的装饰都差不多。午后阳光懒散的折射在店内的原木家具和那些垂下来用来点缀的绿色藤蔓上,便有了那么一点点刺眼。我们喝的还是蓝山,他还帮我叫了一份炒饭,一杯胡萝卜汁。我把胡萝卜汁倒了一点在咖啡里,红色的褐色的混合了。我终于看见了那种我只能够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用化学的方法才能够调试出来的颜色,久违的颜色。然后我抬头,我说:我希望我有一个每天陪我吃早餐的男人,你能够做到吗?他看我很久,也沉默很久。然后才对我说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但是他做不到,我默默的看着,看着他的我的我们的痛苦和无奈。 此时,天涯,咫尺。 于是终究我们没有到达彼此的心灵极处,终究我们没有缩短那件衬衣的距离。 既然我们不能再爱,那么请我们释放我们自己吧。我对他也对自己这样说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