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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鹏是一家大型药店的店员,来这药店不长也不短,将有三年了,以前和他同时进的同事大都离开了,试想现在市场经济的泡沫压缩下谁会在一个岗位上干那么长呢?可看他神情毫无离开之意,每天都是按时准班,按时下班,这样他呆了久了,我们就习以为常了。 他的工作说起来可是无法挑剔,对待顾客简直对待自己的亲爹一样,热情的让人有点窒息,别人不知道还道以为是自己老爹或领导呢,说马屁可拍得正适呢,可是他对我们却是很平静的态度,不问也不想,最多你稍微帮拿了什么东西,他还是很冷漠的说声谢谢,让我们这些后来人摸不着头脑,觉得他是一个怪人,但是对于他接待的顾客口中说得他那么的好,“这小伙子服务真好,不仅让你在选购药品的放心,他还为我们解疑作答,但对我最好的知觉是他的态度——微笑,只要我一来你们这儿,看到那张笑脸,我的苦痛好象都消失了”。这是顾客经常表扬他的品格,工作态度,所以他月月都是优秀员工,但在我们眼里,觉得让人不敢触摸。 我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很快的我和他就成了同事,虽然他每天工作都忙得不亦乐乎,他是个大专生,经验也老道了,对于专业上知识的解答可跟老师有一比了,对于产品,甚至他比厂家促销员还能说,这是我们佩服他的,可他这个“怪人”的称号究其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怪呢?我一定呀揭开阻碍我跟他交流的屏障。 因为跟他是老乡,似乎我们走的近一些,由于房租贵,一个人在经济上吃不消,我死缠烂打的要求他给我一间住的,最终他困难的点点头,说:“一个月交220块钱就行了”。我连忙答应着,他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忧伤,不是为后一句话,而是他前一句的分量所承载出来的。 我如愿以偿搬进去了,一个人一间房,我早班他晚班,他早班,我晚班,反正不能凑在一起,这样还就是这样,我过我的,他活他的,每天上班下班,上班的鹏精神活跃,下班的鹏阴气沉沉,都不说话了,好象一个哑巴吃了黄连而又叫不出苦,容光焕发,讲解起来从不知累烦,眉开眼笑,一个瘦脸弥勒佛般,可是一旦下班,那张脸就似绝活变脸般的成了忧郁青年。 中秋节前一天,我上早班,他上晚班,我下班回家,他上班去药店,这时候买礼物回家的顾客很多,鹏在工作期间永远不会累的,就像钟表发条拧到最紧的时刻,到一定时间他才会终止忙碌的铃声,我累的快趴下去了,回到出租屋里就结结实实的倒在床上盖被大睡了。也不知多久,睁开疲惫的双眼,打开双眼,尽是无物,外面华丽灯光亮起来了,一个思念家乡亲人的夜晚,我许久没打电话回家了,这几年辗转奔波在几个城市中,被生活拖累的疲惫不堪,我心倏然一麻,只有陪伴我的落色吉他,陪伴我多少个寂寞伤痛回忆的夜晚,我拿起旁边立放的至爱,又弹起那首熟悉的旋律: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漫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守侯/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弹着弹着,泪滴落在音弦上,漾起低低的回音,我不知道鹏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满脸泪水,我惊讶不已,他说他好久没有听到过这首歌了,我以为不会再听到了,而现在我又听到了,我莫名的惆怅,他坐下来跟我说起他尘封的往事。 那年我还年轻,正是热血青年的时候,准备在事业上大干一番,但屡屡在失败中而告终,女友的离弃,一颦一笑,都刺激我想成功的神经,我会在深夜中写日记却又大哭,我们认识也就是你刚所弹的歌曲,那时我的最爱,我爱她的清醇可爱,体贴懂事,我以为我们一直会走下去,2002年我准备为我们的未来而到外地发展,她也要继续求学,我们就各自约好未来,共同上路,我在这座城市努力,寻找我的道路,但贫困使我一筹莫展,我不开心,我没钱也在电话里强作微笑,我不想让她担心,后来在这里工作的太辛苦了,我竟很少跟她打电话了,我们的誓言我一直记得,原来我一直不了解她,我苦苦哀求她,甚至从这个城市跑到她的城市请求原谅,但都无功而返,最后临走的时候,只看见她湖水般的眼神再没有我们原先预定的清澈了。 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我变的沉没了,变得少语了,原先活波开朗的我已经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有时我也想,分手了并不代表心中的堡垒炸轰了,我仍然可以把它重塑于好,但我始终拌不了这泥沙,使之再立起来的可能。这样我就沉迷,麻醉,但我不会堕落,现实太残酷了,我只有在工作时才能唤回我对生活的激情,一旦激情过后又熔化在回忆的痛苦之中,我不能自拔,没有人可以拯救我,我把吉他砸了,发誓不再弹那首属于我们的《心愿》了,今天,你在这里弹了,我也想松动我的誓言了,既然在一起没有家可回,就让我来演绎一下以前的心愿吧! 随着木吉他的声响起,听着美丽而伤痛的爱情故事,原来生活一直在欺骗我们,它不仅真实,而且残酷,听完邬鹏的感情历程,感想着天底下的男孩哪个不为自己心爱的女孩而去努力,去吃苦,去奋斗,而她们所不理解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对方给自己带来收获。 真爱是有,但难求,能守住一生的爱情,能守住一生的《心愿》吗?我们的梦想再高,也只不过几十年而已,鹏迷失了爱,也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我何尝不是呢。只有这首回荡在我耳边的木吉他的声音,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我想鹏会继续流浪,继续他的心愿,但人不会再有同样的时间踏入一条河流,不会再固执已见,感性用事。 我在黑暗中仿佛看到鹏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