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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镇的刘家村是北方依山傍水的一个小村。随着经济的深入发展,松柏镇成为北方小杂粮重镇,刘家村的许多进步青年,抓住了这个机会,自己买了三轮车,从外地倒杂粮到本镇,收入相当可观,小日子逐渐红火起来。 刘家村的刘刚也不例外,自己买了三轮车,和妻子小辣椒干得也相当红火。偶尔哪天收入多了,还要领上孩子,一家三口到松柏镇上的小吃部撮一顿,小脸喝得红扑扑的,然后回村里炫耀一番,和村里人说,今天又下馆子了。逢年过节,小辣椒总要拿出自己在城里买的高档衣服穿在身上,走亲访友,虽然衣服上有些褶皱,但毕竟是高档货,人们时而赞美,时而不屑地一瞥,但人们不说什么,因为小辣椒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厉害,没人愿意惹她。而刘刚老实憨厚,人缘极好,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但怕媳妇也是出了名的。 今年入秋刚过,人们便又忙碌了起来,养车的又开始了新一年的运作,今年的买卖还不错,杂粮价特高,也特有赚头。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对于刘刚家只能望而生叹,刘刚的腰疼得厉害,小辣椒看到别人大把地赚钱,心里总有些不平衡,回到家便大发牢骚,说自己找了个窝囊的老爷们。刘刚不和她争辩,总是支撑着干些小活。秋收过后,小辣椒和刘刚到市里的医院看病去了,看过病后,刘刚傻了,妻子也傻了,镇上的诊所给误诊了,刘刚已是尿毒症晚期了。二人回到家里谁都没有说话,刘刚一头倒在床上,小辣椒在一旁啜泣,数落自己命苦,看到放学回来的小孩,小辣椒搂过孩子哭了。 自此刘刚卧床不起了,开始小辣椒还给买一些好药治疗,但后来发现难以好,便将好药撤了,她认为那是无底洞,辛苦赚来的钱,这样扔不值啊!刘刚也心里明白,看到小辣椒那紧绷着的脸,他也什么都不说,偶尔挣扎着起来干点家务活。也常常暗骂老天对自己不公。家里的农活很重,小辣椒累的时候自然多些埋怨,也难怪,一个女人家,四轮车遥不动,扛袋子扛不动。每要出车时,刘刚便叫邻居的罗锅来帮忙。罗锅天生残疾,已经四十几岁了,十年前,娶了个媳妇,后来媳妇跟人家跑了,自此便一个人生活,和刘刚还算家族,刘刚卧床后,罗锅没少帮忙,偶尔刘刚家钱不凑手,他还将自己的钱塞给小辣椒让她周转,自此他也成了刘刚家的常客。久而久之,村里便起了风言风语,说罗锅行为不轨是看着小辣椒去的。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也自然传到了刘刚家,刘刚没有说什么,小辣椒一笑而过。从这以后,刘刚不再叫罗锅来家干活了,但他不叫,小辣椒却叫得很勤,罗锅美滋滋的,天天妹子长妹子短地叫着,干活也特有劲。 一天,小辣椒在村外的场地上打黄豆,天不做美,黄豆没打完便变天了,小辣椒急忙将豆子攒成堆,用塑料布盖上,但今晚要来看着,怎么办?辣椒回到家和刘刚数落起来,天黑了,辣椒拿上手电筒便出去了,去看黄豆,当他来到豆堆前,看到一个人影,走近才看清原来是罗锅,罗锅没说什么,看到小辣椒,他笑了,天越来越黑了,罗锅抱来一些柴草,二人坐了下来。罗锅眼盯着辣椒,一把将她抱了过来,并将一答钱塞进辣椒的兜里,小辣椒并没反对,顺势倒在了罗锅的怀里,二人在此过了一夜。 刘刚的病情加重了,辣椒也越来越觉得他窝囊了,后来将刘刚挪到了北屋,她领着孩子睡在了南屋的大炕上,刘刚沮丧中煎熬着自己,罗锅和辣椒的事在村里已不是什么新闻了,每每夜深人静时,罗锅总要敲自己家的窗户和辣椒私会。一次,刘刚晚上去厕所,出门时,撞到了罗锅正抱着自己的婆娘,刘刚回屋后,一头撞到墙上,将头撞出了血,倒到床上痛哭起来。辣椒回屋后大骂:“没用窝囊的老爷们,你还得靠老娘吃饭。”刘刚没和她争吵,他知道吵也是没结果的。他搂过惊醒的孩子,眼泪流了下来。 转年的秋天,刘刚在最后的挣扎中过逝了,在闭眼前,最难已割舍的便是自己的小孩,他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用手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滴清晰的眼泪流下后,生命在他的脸上便凝固了,丧事办得很简单,最悲伤的可能是刘刚的小孩,哭喊着叫着“我要爸爸”。刘刚的儿子身披重孝,一步一叩头,喊着爸爸的名字,才七岁的小孩,真可怜,村里人看到可怜的小孩,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小孩走在灵柩的前面,不小心,小孩摔倒了,鼻子出血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用衣袖抹了一把,仍喊着“爸爸”,泪水和血水模糊了小孩天真可爱的小脸。刘刚死后,辣椒带着小孩回了娘家,一去便去了很久,此间最想她的可能就是罗锅,每天罗锅都要到辣椒家来看几次。一个月后,辣椒带着小孩回来了,罗锅很高兴,将辣椒请到自己的家进行安慰,辣椒仍然沉着脸,对罗锅说:“罗锅,我娘给我找了门亲事,男的很有钱。”罗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问辣椒:“他有多少钱?”辣椒说:“她答应给二万,他是老光棍汉,五十多了。”罗锅沉默了,他没有说什么。 三个月后,辣椒又接新人了,村里还进行了简单的操办,摆了几桌酒席,罗锅喝得酩酊大醉,躺到谷草垛上睡了一夜,他恨自己没钱,恨自己的残疾,恨自己配不上辣椒。第二天,罗锅便收拾了一下,将门一锁,到外地打工去了。新来的男人叫老黑,刚来时,对辣椒不错,干活还可以,就是能喝酒,可后来,他的心特细,不准辣椒和任何男人接触,每天天刚蒙蒙黑,便挂上了窗帘睡觉,久而久之,二个人便发生了争吵,偶尔双方还大打出手,两个人都较厉害,每次交手都要留下些血的记号。 悲剧是在第二年的春季,老黑和辣椒因为一点小事又吵了起来,天刚黑,老黑脱了衣服,拉辣椒要睡觉,辣椒不肯,老黑有些喝多了,打了辣椒一记耳光,骂辣椒是破鞋,辣椒拿起手电向老黑的头砸去,老黑的头流血了,他愤怒了,拿起地上的板子狠命地打向辣椒,打在辣椒的头上,辣椒躺下了,老黑将辣椒送到医院时,辣椒再也没有醒过来,老黑吓跑了,小孩跪在妈妈的床前哭喊着“妈妈”,看到妈妈那紧闭的双眼,小孩预感到了什么,大声地喊着,哭着,但这都没有叫醒妈妈,这个可怜,厉害,堕落,重钱的女人,就这样离去了。 又一年的秋天,罗锅回来了,得知发生的一切,他什么也没说,辣椒的小孩被其叔叔收养了,罗锅买了好多,好多纸钱,来到辣椒的坟前烧了起来,他在辣椒的坟前坐了一整天。 松柏镇仍在发展着,三轮车仍在跑着,可怜男人的故事仍在流传着。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