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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如梦

时间:2010-07-25 22:29来源: 作者:盈盈一水间 点击:
泡杯清茶,燃支檀香,咀嚼纯纯的文字,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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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不曾上网了,在这个神秘的虚拟世界里,总看到太多,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破坏着距离给我的美感,也一点一点,淡化着虚拟对我的吸引力。
    那日无事可做,有点百无聊赖。于是,又挂上了熟悉的QQ,也想看看,那个熟悉的名字,会不会知道,我在等他。
    我正挂着QQ,在看网络小说。突然,有人敲门:“脉脉不得语,求见!”这个请求挺特别的,我看了一下对方的个人资料:星洒泪雨,女,江西人,居然是同乡,还是个跟我一样的女孩子,于是,点了通过,那边很快就有信息传过来了。
    星洒泪雨:你好,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那首诗,有诗意的女孩,能聊聊吗?
    盈盈一水间:可以,你也喜欢诗?呵呵,懂诗的人,我喜欢。
    星洒泪雨:唉,诗的确很美,我就在这朦胧唯美的诗意中,迷失了自己。
    盈盈一水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星洒泪雨:对不起,我是有点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个女孩子聊聊。
    盈盈一水间:小女孩,发生什么事了吗?能说吗?
    星洒泪雨:想问一下,你相信网恋吗?
    盈盈一水间:网恋? 我相信! 你该不会,陷在网恋里了吧?
    星洒泪雨:是的,我陷进了网恋里,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是去年开始,学会上网的。那时,对这虚拟世界,充满好奇。上网没多久,我认识了个老师,那是个,挺特别的男人,有点落莫,有点深沉,有点不得志,还有点苍桑感,感觉他心里,压抑了太多的苦闷,是个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痛的男人。我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越陷越深。
    第一次,跟他聊天时,他也是刚学会上网,菜鸟一个,连浏览器是什么东东,他都一无所知。于是,我懂一点,就教他一点。那时,他连QQ设定,都不会弄,还问我的头像,怎么那么好看?我看了一下他的企鹅头像,就告诉他,你也可以设的。他却告诉我,他不懂上网,这QQ是同事帮他申请的,他今晚在学校值班,就打开来玩一下。
    看到他的个人资料里,写的是老师,从小就怕老师怕成习惯的我,对他,有了三分敬畏,不敢乱开玩笑,一本正经叫他老师,后来,我就一直,叫他老师。
    他感觉到了我有点怕他,也许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他告诉我,他从一个人的着装,能看出他的性格,然后他就问我,今晚,穿的什么衣服。看他有这本事,我一时,来了兴致,就告诉了他,我穿的,白色,纯绵的连衣裙。他就开始,一点一点,分析我的性格。
    他说,你是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子,有点内向,不爱说话,待人真心,不懂设防,太过柔顺,总先考虑,别人的感受。有点认死理,甚至不会拐弯。太过天真,还有一点点的任性。这几句话,就把我的性格,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我睁大了眼睛,想不佩服他,都不行呢,怎么那么厉害呢?
    那以后,经常在网上遇见他,对这个有点深不可测的老师,我有了几分敬畏,几分好感,还有了几分好奇,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又去看他的资料,才发现,我们居然,身处同一个城市,这小小的巧合,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原来他离我,那么那么近。

    又在网上遇见他,感觉,他有点心情不好,心事重重的。他不太说话,总在打歌词给我:“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我知道了,他一定喜欢这首歌,于是,打开了搜索,找到了这首歌的FLASH和MP3,发给他。
    他听着歌,慢慢开始说话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我说:喜欢,就多听几遍,我可以给你找各种各样的版本来。
    他半天无语,我感觉到,他不开心。于是问他:老师,你心情不好是吗?有心事,能说吗?
    慢慢地,他打出这几个字来:小女孩,知道我有多大吗?
    我微微一笑,打上了两个字:三十?
    他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有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还有点深沉与落莫,有点不得志的苦闷,这些,二十岁的小男生,是不可能会有的。
    你很聪明,我有家,有孩子。
    看到这个,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我极力掩饰自己,不想让他感觉出来。我故作轻松地问他:是么?你的家,还好吗?
    不好,她脾气不好,总找碴和我吵架,一吵就乱摔家里的东西,把孩子都吓得哇哇大哭,除了冰箱和空调她摔不动,能摔的,都让她摔遍了。我今天,又买了 10 个碗,但我知道,它们的寿命,不会很长。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总吵架呢?你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她的脾气太可怕,什么都要干涉我,稍不如她意,就大吵大闹,吵完了再跑我学校去闹事,我怕她呀。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娶她呢? 我不解。
    因为和她上过一次床,她怀孕了,我要负责任,就这么简单。
    老师,你呀!自作自受嘛。
    是的,几年前一次同学聚会,我喝多了,醉得人事不醒。她打我手机,我同学接了,告诉了她,我在哪里,她就来把我带回了家。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睡在她家的床上。两个月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为了孩子,我只能结婚。结婚后,她什么都要干涉我,我的工资奖金全给她了,她还要干涉我的自由,下了班,我晚回家一会儿,她就摔锅打碗的,我要敢和哪个女老师多说一句话,她就会闹翻天。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不孝顺我的父母,我妈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唉!
    老师,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离婚,我不是没想过。但是,我离了婚,我的孩子怎么办?她下岗了,没有工作,养不活孩子,我工作又太忙,一个人,带不了孩子。
    这倒也是,这天底下,幸福的家庭,太少了,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孩子而凑合的。唉!

    小女孩,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他突然问我。
    在老师你眼里,是什么呢?
    回到家,幸福是看到孩子的笑脸;现在,幸福就是跟你聊天。面对你时,我才能完全放松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婚姻不增的男人,除了同情,还有了一点点的震动。他随手打出的片言只字,常常让我,呆坐半天无语,自己也有点不明白,在想什么。
    隔着这茫茫网络,我能感觉到,屏幕那一端的他,有失意,有惆怅,有伤感与失落,我已经习惯了,一点一点,体会他的感觉,再一点一点,抚平他的失落与忧伤。连我自己,也有些奇怪,我是天使吗?我有这资格,做天使吗?
    
    他上线了,半天无语,偶尔打出几个字,除了错字,就是乱码。我有些着急: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回答我一个字:醉。
    我明白,他喝醉了,有些心疼、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我们之间,毕竟隔着一个网络。
    我挂着,等他。过了好久,他大概醒了,开始不停,发信息给我:
    中午,一个朋友请我吃饭,他是个做生意的老板,因我以前,帮过他忙,他请顿饭谢我,把我灌醉了。刚才,老板用小车送我回学校,我知道自己醉了,我真想,在酒醉中长眠。
    我把《尘缘》那首歌发给他:老师,听听歌吧,心情不好,也别总喝酒,酒伤身啊,你还得,为孩子想想,没有你,孩子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只有你知道,我喜欢这首歌,也只有你了解,我不足为外人道的脆弱。
    因为你是老师。
    小雨,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想见见你,请你吃个饭,可以吗?我知道,我们之间,隔得并不太远。
    为什么要见我?对我好奇吗?
    是有点好奇,我想知道,温柔、单纯而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你和她,完全不同?
    那好吧,满足一次,你的好奇心,想在哪里见我,你安排吧。
    就一次?你是说,以后不见了?
    也许吧,我不知道,能不能把握自己。
    我能感觉到,他又沉默了,沉默中,带着深深的伤感。

    很不巧,那一次见他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多小时,吃了顿饭而已。因为那天,他被市里的教育局,任命为那所学校的校长,吃完饭,他就要赶去教育局,参加那什么任命大会,要不然,他奋斗了好多年的校长,就泡汤了。
    我在中午,赶到他指定的地方,就看到一个高高的,戴着眼镜的男人,向我招了招手,挥着手中的书,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轻轻问我:“你是小雨吗?”
    我点点头,有点,不敢看他。
    吃饭的时候,他又和我第一次认识的他,一样的健谈。我心里有点惊讶,原来这个有点失意与落莫的校长,这么年轻。
    离开餐厅,和他分手时,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小雨,我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到你。”
    我有点不知所措,但却对他温热的大手,记忆犹新。

    那次见过他以后,我开始对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无法忘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书卷气,常常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忘不了他忧郁的眼睛,还有那双眼睛后面,藏着的那一抹温柔。他优雅而从容的谈吐,他举手投足间,那无法掩盖的光芒,还有那轻轻的一握手,那一缕,尽在不言中的温柔。
    好一个优秀而出色的男人,我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息。
    我知道,我已经忘不了他,我却不敢说出来。暗暗告诉自己,忘不了,就让他藏在心底吧,因为你们没有缘份。

    有空的时候,我总下意识地挂在线上,等他。明白在现实中,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只想在这茫茫网络中,感觉他的气息,回味他说过的,每句话。
    他上线了,看到他的头像在闪,我总是无法平静,好多想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小雨,你知道吗?那天握着你的手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电了一下,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只有你,给我这种感觉。
    老师 、、、、、、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种冲动,很想拥你入怀,但是第一次见面,我怕吓着你。下次,让我拥你,好吗?
    我一怔,原来相思树,并不只长在了我一个人的心里。可是,我们之间,隔得那么近,又那么远,他在另一个围城里啊。
    我打不出字,只是觉得,有热热的东西,从我眼中流下,模糊了我面前的屏幕。他也默不作声了,我能感觉到,他在屏幕的那一端,无声的叹息。
    我知道,我再也忘不了他,“老师”这两个字,已经永远,刻在了我心底,我也无法,拒绝得了他了。

    我跑遍市区,买了一支依金的钢笔,钢笔送给他这样的书生,是最合适的了。然后,我约他出来,陪着他在外面,玩了一天,满足了他小小的心愿,让他拥我入怀。那短短的一瞬间,我偎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能让我们,拥着彼此,直到永恒。
    分手的时候,我把钢笔送给他,留作纪念。他却把一块晶莹圆润的玉,放在了我的手心,并且,征询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收下了他的礼物,玉是他的祝福,是他的心,陪着我。
    回家后,我辞了职,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家,去了上海,开始了异乡的飘泊。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只会毁了他,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前途,这个出色,而又年轻的校长,我不忍心,伤他一丝一毫。

    异乡的日子,我封闭着自己,用工作填满自己。我把他送我的玉,挂在身上,让他,贴身贴心地陪着我,晚上,我对着这块,曾经带着他的体温的玉,说出我的思念,说出我对他的眷恋。
    那个熟悉的号码,我没有勇气去拔它,我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我害怕面对他时,我的感情会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我害怕这满满的一腔柔情,会毁掉这个出色的男人。多少次,我在手机上,按出他的的号码,却怎么也,不敢去按那个确定键,我就在,这满满的相思和深深的矛盾中,挣扎徘徊。
    在相思溢满我整个心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拔通了他的电话,好想听听他的声音,也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却听到,他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小雨,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换手机号了,你现在在哪里?
    老师,我在上海。
    你避开我是吗?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知道我多想你吗?我一直在担心你。
    老师,对不起,我不敢打扰你,为了孩子,让你的家完整吧! 电话中的我,听到他的声音,泣不成声。
    唉,小雨,只有儿子和你,让我流泪。
    放下电话,我泪流满面,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奈,他的挣扎,他的身不由已,和他的一往情深。
    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让人,生死两相难?

    他依然,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我的电话,也常常在我想他的时候,响起来,总能听到他关切的声音:小雨,你还好吗?一个人在外,注意身体,好好保重自己,为我保重,知道吗?
    面对一个,对我如此用情至深的男人,我无法不感动,无法不心动。
 
    上个月,他到上海出差,打电话给我,于是,我去见他。一个对我一往情深的男人,我拒绝不了他。
    大半年没见,他明显瘦了,憔悴了许多,才 30 出头的男人,都有白头发了。但是那双眼睛,那一抹,藏在眼底的温柔,还是我所熟悉的。看着这个,为我落泪的男人,我心痛不已。
    陪着他在上海,玩了半天,晚上,跟他一起吃饭时,我喝了一点酒,不胜酒力的我,让一小瓶啤酒,就弄得晕头转向、辨不清东南西北了。看我不行了,他就把我,扶到他住的宾馆休息。
    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我依然熟悉的眼睛,让我抗拒不了。我动情地抱住他,在他怀里,释放我所有的柔情。让理智见鬼去吧,我只想此刻,在他的怀中,让自己一点点燃烧,一点点融化 、、、、、、
    酒醒的时候,我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有点不知所措,象个做错事的孩子,语无伦次:小雨,对不起 、、、、、、
    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老师,不要说对不起,我爱你,为你堕落,我愿意。
    他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滑落在我的肩头,滚烫滚烫的,融化着我的心。
    第二天,他离开上海时,我去送他,我看着他,一点一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对他的思念、牵挂与不舍,一起涌上心头,想起与他将近一年的相识,回味一年里的点点滴滴,每个瞬间,回味他说过的,每一个字。这个让我心痛的男人,这个让我动情的男人,我该如何,面对这段,根本无望的情和缘?

    我在相思中,数着日子,我又开始,强烈地思念他。白天,我精神恍惚,工作连连出错。我知道,我已堕入了这不应该的情网里,无法自拔,我无药可救了,他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向单位请了假,上了回家的火车,在火车上,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回家了。他有些惊讶:为什么回家?你有事吗?
    老师,我想你,只想回来,看看你。
    是吗?但是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老师,我不会害你的,见你一次我就走,我会小心的,我绝不破坏你的家。
    电话那头,听到他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是长长的沉默。
    我到家了,再打电话给他,他关机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打了 500 多个,回答我的,只有两个字:关机。他用沉默来拒绝我。
    今天是第五天,他还是关机,我想,他是换手机号了,不想让我找到他,我等了他五天,今天才知道,他不想见我。
    电话找不到他,我就挂在线上等他,但他也不上线了,我只有,听着那首《尘缘》,想他,想我们之间的这一段,尘缘如梦。

    听完了她的故事,我轻轻叹了口气:小雨,别等了,他不会见你的,走吧,你不该回来的。
    我一直在等他,今天才明白过来,他不是关机,而是换号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回来是我一时冲动,我来错了,今晚是我最后一次等他,没等来他,却遇到了你,明天一早,我就回上海去,谢谢你肯陪我,打完这么长个故事。
    唉,小雨,你们之间,是一段错误的缘,放手吧,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争个清楚,问个明白的。把最美的回忆,留在心底吧。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的,爱过,也就够了,别再强求什么结果了。你们今生无缘,来世牵手吧。
    我知道,我不想争,也不想再问什么了,离开的,让他离开吧,我不强求,也不怪他。他家里,还有个身患癌症的父亲,一个体弱多病,每月都要上医院去报到的儿子,还有个下岗失业在家的妻子,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今生,他只能,为责任而活,我能理解。今晚没等到他,我就想找个人聊聊,这段感情,在我心里,压抑太久了,我不敢对身边的任何人说。他给过我一段回忆,我只想在每个夜晚,枕着回忆入眠,因了他,我也开始喜欢上了那首歌,尘缘,真的如梦,爱一场,梦一场。我走了,善良的女孩,祝你幸福,晚安!
    她下线了,我还沉浸在,她的故事里。真爱无悔,想来,也不过如此了,一生,能体会一回刻骨铭心,感受一回,轰轰烈烈,真好。
    我打开搜索,找到了那首歌,悠悠的歌声,一点点,从音箱里传来: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情也无语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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