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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客

时间:2010-07-25 22:29来源: 作者:烟花漫天 点击:
泡杯清茶,燃支檀香,咀嚼纯纯的文字,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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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让这个世界变小了,所以我认识了他,在那个不太冷的冬季。
    他自称第一次上QQ,但他的号以前就已经在我的好友里了,印象中却从未聊过。他解释这个号是他表弟的,他没有, 表弟借给他玩。离开时他执意要我的电话,而我居然给他了,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当时的生活态度有点问题,所以随意放纵。
    夜晚,他打来电话,我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准备好做一个倾听者。聊过之后,感觉他比较容易相处,他说自己是北京人,这个我相信,因为从他的话音里可以听出标准普通话里没有的一点味道,典型的北京味儿。问他为什么来武汉,他告诉我:来武汉养伤。我心想:这人有意思,大老远来武汉养伤,北京养不行吗?于是笑了笑,调侃他一句:是心伤还是身伤呢?他的答案到是让我有点小惊讶:都有。没想到一句玩笑却一语中的。看来这是一个从内到外都受了伤的北京人,一个有故事的人,于是交谈正式开始。
    他,25岁,金牛座,以前在体育学院,是练跑步的,长跑短跑都练。后来因为受伤不能再练就学了开车,做了其它工作。有一个女朋友,在一起相处有不短的时间了,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太顺利,最终还是落得分手。他说她任性,不懂事,总是和他吵架,和他闹。两个人在一起时他曾经对她说过:他这辈子欠她的。分手时,他对她说:现在我把欠你的全部还给你。于是他做了一件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他砍下了自己左手的小指。他说自己觉得欠她的,只有这样才能了断。可是他也告诉我,当时砍下自己小指后,非常难过。因为他心里想到:完了,这辈子再也不能开车了。后来被送到医院把小指接上了,伤刚好一些,可以出院,他就决定:离开北京——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于是只身来到武汉亲戚家养伤。
    听了他的故事之后,我觉得他这个人真的是很能折腾,我挺佩服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因为一段感情的结束自残,这是需要勇气的。当然,对于一个理智的人来说,需要勇气去做,对于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只需要冲动就足够了。不过我觉得他属于后者,这样的说法同样可以解释他离开北京的举动。一个自小就在北京生活了25年的人,年迈的父母在北京,所有的朋友和圈子都在北京,在武汉除了几个远房的亲戚以外不认识任何人,除了开车没有太多技能,就是开车短时间内也干不了,因为手伤还没有好,相信他亲戚家也不可能长时间养一个大闲人的。他居然不顾所有人的感受,也不考虑自己的后路,就这样跑到武汉来,听说过年也不回去了,我在想他的父母一夜之间不知又添了多少白发和皱纹。
    对于这样一个受着伤且脆弱的人,我不愿意说他哪里哪里不对,因为他都做了,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不如来点轻松话题。武汉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鲜的城市,他说他很喜欢吃武汉一种叫糍粑鱼的菜,当时听到他说出菜名的时候我愣了1秒钟,接着才领会他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从来没有听人用普通话说“糍粑鱼”,很不习惯的。他说表弟在他上网时告戒他,不要相信网上的任何人,那些人都是骗人的。我问他:你觉得我骗了你吗?他说没有,觉得你这个人真诚,感觉你比较成熟,而且你的普通话说得不错,声音很好听。别人夸我的优点我当然会高兴,在高兴的时候我心里想:你觉得我成熟也许是因为你不成熟。他表弟的看法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也不为错,网上的确有太多的欺骗。他不相信表弟的话,而我告诉他:那是因为你才上网,以后你就会知道你表弟的话也没什么不对。感觉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差,还不如他表弟,如果我要骗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没有那个必要,我也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他认识的第一个网友是我,是他的运气。
    在电话的那头我听到他的亲戚在和他说话,好象是问他在和谁打电话,是长途还是市话。后来他说要出去买一点东西,等会再给我打电话。几分钟之后电话响了,我接了,听到那边有些声响,可是却没人说话,一会儿就挂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但是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他亲戚家的人按了重拨键打过来的,他们想弄清他刚才给谁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所以可以推测他就是住在亲戚家也不过是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这只是更加说明他离开北京真的不值得,至少我这样认为。
    他再次打电话来,我听到背景是嘈杂的街道,还有呼啸而过的汽车。他说刚才在亲戚家不太方便,现在出来买东西,刚才在路上记下一个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号码,问我能不能等一会打过去,那时他正好买完东西路过那里,我答应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按他说的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被人接了,我听到他重重的喘气声。因为时间要到了,他怕没有接到电话,一路跑过来的。他说:还好,赶到了,好久没这样跑步了。我想他曾经是练跑步的应该跑得很快吧。我是他在武汉认识的第一个人,这是他说的,听得出来他很高兴。从他的声音里感觉他算是一个乐观的人,只是不会保护自己,太容易相信人是会受伤害的,可他没有意识到这点。觉得“纯”这个字可以用在他身上,现在这样的人快像大熊猫一样珍贵了。
    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我再次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一会儿要去上网,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了,祝他玩好。
    之后,我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因为我是无法找到他的,除非他找我。可能他有时会记得认识过一个武汉女孩,也许我偶尔会想起这样一个受了伤的北京人,他的伤好了之后还能再开车吗?他后来一直在武汉还是回了北京亦或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轻轻地他走了亦如他轻轻地来,我们都只是对方生命里的过客,不会带走对方天空里任何一片云彩。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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