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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天气不像往年那么踌躇，随着四季的更替，冷热丝毫不含糊。母亲记得我出生的那一天正下着大雪，整个世界静默成一片。看今年西风的来势，像是也有这种可能，也许我该仿效蚂蚁，开始储备一些过冬的“粮食”了。 近来接连收到朋友的讯息，都在勤奋读书。自己心里一半是忧虑，一半是欣喜，不过恰好遇上催人奋进的冬风，我也不能再犹豫了。 地理的交错，语言的不通，历史的彼此包庇或者密封使真相在黑暗里微弱地喘息。昏黄、孤零的灯光下，无数有心人时而迟滞，时而绝望，时而忧愤，时而露出光明的笑容，在纸上爬行。昨天和朋友谈到藏民、谈到维民，在中国的大西北，他们仍在艰苦的环境中煎熬，但任何民族都懂得顽强的恪守属于自己的尊严，以最野蛮的方式。愈来愈多的中国人失去了热血沸腾，企图用浅薄的爱去融解积年的冰川，这种自以为是的强壮是多么的虚弱，而被旁人主使的激情既臃肿，又丑陋。有幸读到张承志的文字的时候，才觉得中国人还是可以引用一点点骄傲，虽然那种对回回、对蒙族的深情只能归属于他个人，但我们终于有勇气去爱离我们仍然遥远的民族，哪怕是漫漫征途。 提到拉美，更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根据仅有的历史知识回忆，拉丁美洲直到二战后才纷纷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至于马尔克斯的祖国－－哥伦比亚又因为自由党和保守党之间的争权夺利又持续了相当长时间的内战。《百年孤独》正是以此为背景，或者说以政党之间的矛盾为故事逐渐激化的发端。自从代表保守党利益的莫科特镇长被委派到马贡多主持事务以来，运用各种柔软或强硬的手段逼迫倾向自由党的马贡多居民俯首，造成边疆不断的血流冲突，乃至奥雷良诺家庭的灭亡。在我的印象中，拉美的自然条件十分优厚，雨水充沛，矿藏丰富，种植园经济发达，只是缺乏科学的管理，和对大自然的过分依赖。马贡多居民从不拒绝文明，而且怀着深切的诚意，但当局政府只关心手中的权力和惹事生非。大概受篇幅的限制，《百年孤独》的情节，及人物的更替显得有些匆忙、突兀。一直以来我都无法适应，以至于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去翻他的另一本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但我仍认为每本书都有它的可取之处，只是个人的性各限制了读书的趣味。 《霍乱时期的爱情》倒是更加质朴，情节虽然有一些小波折，结局却很温馨，充满了浪漫主义情调。 费尔米纳出生高贵、富有，倔强而傲慢，十六岁时与私生子阿里萨发生了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故事，但屈服于严厉的父亲嫁给了另一位医生。直到年近黄昏，太夫猝然死去，才与一直单身的阿里萨重续前级。 东西方的感情观虽有一些本质上的区别，譬如中国人的凝重、深沉是独一无二的，但在表面上人们对感情的企望总在一切的其次，这在任何国家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费尔米纳与父亲的突然妥协并非出于理智，而是森严的等级差别使她肃然起敬。阿尔萨在爱情遇到劫难时，同样屈首于名利。当乌尔米诺医生与父亲相互勾结的阴谋终于败露，费尔米纳才深悟富丽堂皇背后的虚空；当她再次鼓起勇气与年迈的阿尔萨懈逅，只剩下最后一抹斜阳，但已别无他求。 人性的懦弱与社会表面关系的强硬经相互磨擦而彼此消长，但人的本性在社会关系的初步建立后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以契约的形式使一部分人俯首，另一部分人号令。继而暴力与贿赂使等级差别更加深刻、牢固，人们对社会地位的狂热崇拜使之更奠定了它在心目中的位置。人的本性向来不是始终如一的，而是经年累月后的积习，或者说在界线并不分明的所谓的善与所谓的恶之间左右徘徊，且人总不自觉的被更广阔、更坚实的社会意识所束缚，所吞没。爱情只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高贵与纯洁从来与污浊的世态格格不入。 《霍乱时期的爱情》并无瓣颖之处，这样陈旧的主题，人人都中以振振有词，但人人又在故事之外违背自己。 但愿我的这些琐碎的文字不是徒劳的。 2003年11月11日草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