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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明,是从树叶间望出去的角度,远处,山野欲雨,朦胧。树枝一颤,镜头开始随鸟的眼睛往山那边摇去,忽高忽低,不时传来远方闷雷声,演职员表在屏幕阴暗处以瘦金体书写出,又淡去][镜头前忽然出现雨丝,于是飞翔的镜头也忽然往下一坠,直接穿进一棵大树的树叶中,雨水已经落了下来,视线往向乌云的天空,落下来时开始由鸟的清澈眼神开始继续往下落,穿出了树叶,又平移出一角黑黑的屋檐,所有声音忽然停止,定格三、四秒,屏幕正中间由上至下浮现略带飞白的设计出来的有细卷草纹样的楷书——寂寞] [雨声渐起,镜头逐渐摇近屋檐角,能看见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动的细节,镜头跟着淌下,水流冲过屋檐上的小草,小草被压的略略摇晃了下,又站直。雨声夹杂着水流轻微的声音,有一种轻巧的愉悦感,然后隐约出现了一种锣鼓的声音,很细微,逐渐在水流到达屋檐边的时候忽然大起来,水流往上抬起了一下,又往下落,锣鼓声一下子充斥了天地,水流似乎被声浪激荡得飘起来,冲进了欢乐庆祝的人群里闪动着老头白茬茬的胡须,咧开大笑的嘴里没有牙齿;闪过小孩子奔突的灵巧样子,妇女多彩的衣服,鞭炮不时的闪光,画面过几秒就定格在某一个只有局部清晰的镜头上。最后一个孩子的脚使劲踏在一洼水中,溅起水花在空中,喧闹的声音忽然停止,镜头也停止在水花的角度上,能看见渐渐远去的人群,不时出现一点彩色,水花落下,在水洼里一滴一滴的激荡起细腻的旋涡,又溅起更多的小水花,整个画面全是水花——万千落下的声音如珍珠落下玉盘般轻盈,弹性而且圆润,回声久久不去,慢慢平静下来,水洼里浮现一扇花窗的倒影,焦距逐渐对准,是明代花窗的式样,一只素手忽然从花窗里伸出来,似乎在接着屋檐滴下的水,镜头逐渐放大,一黑又一转往明,正面水滴在手心的画面,这时,所有的声音又都隐去,只剩下微弱的水滴的声音。一下,两下,速度越来越慢,手心里的水终于平静了,又折射出天空一角乌云间的兰色,手一扬,水没了,画面里只有衣服擦过窗户木头的声音,镜头被带进一块战国时期式样的老铜镜里,模糊的女人身影] [一只素手移近了镜子,擦了擦,然后又放回原处,镜头随着手在移动,那手摸着老式的桌子,摸过桌子上有墨迹的青花碟子上端都发出了不同的细微的声音,终于定在一个现代式样的大镜子上,镜子里的女人基本是逆光的,能看见穿着土红色带暗花的现代式样的旗袍,体型很苗条,偏瘦,她无声的叹息着,把头又转向窗户一方,侧面看她的容貌很温雅,眼睛往里陷,很宽的双眼皮,睫毛很长,鼻子略长,往下呈悬胆状,嘴唇外形很显然,下巴尖细。她扬起瘦瘦的右手对着窗户外示意了一下,窗户外忽然响起了几声吉他里的钟音,接着舒缓的音乐悠扬的响着,女人慢慢闭上了眼睛在聆听] [往窗户外摇去,定格在窗户占画面三分之一的镜头上,窗户开了两扇,有古典的花纹,窗户里看见对面的一扇窗户里一个年轻男人低着头弹奏吉他。吉他的面板是深棕色的木纹,镜头继续摇近他的吉他,慢慢呈现手指在逆光中急速拨动的画面,音乐声激扬起来] [除了吉他的声音,还能听见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的摩擦声,以及偶然落在箱体上的声音,人的呼吸声也随着音乐在加速加粗,急切的轮指声中,忽然传来一声略大的不和谐的敲打木头的声音,吉他声嘎然而止] [画面从吉他上摇起,回到年轻男人这边的窗户上,从占了屏幕三分之一的窗户望出去,对面的女人正面是偏瘦的古典型,齐肩的发很象五四时期的发型,她的脸色比较苍白,她在对面快速的用手语说着:应该用平和的心态来演奏这一段。然后她微笑了下。字幕打在右边,竖形的,上下有【】的古老符号] [年轻男人随手拨了另外一段旋律,对着对面示意是否正确,女人听了下,又摇头,右手抬起来平直划过去,左手五指随着右手在下面快速的弹动着,双手停在右边,转过脸对着年轻男人歪了下头,年轻男人把琴放下,站起来鞠躬,然后做了个手语示意要走了] [女人慢慢放下手,把眼睛也低了下来] [画面暗去] [又是鸟叫声渐渐响起,画面也转明起来,是朝阳还没升起的山里,远方能看见模糊的小镇,鸟叫声忽远忽近,远山的山脊上有一抹阳光的边,但是小镇还是在阴影里,镜头忽然大幅度的往镇上推进,俯视,能看见小镇清晰的街道呈纵横的样子,略略往下摇了点,街道上有早起的老人在散步和做小生意早餐的人在忙碌。] [鸟叫声渐渐被嘈杂的街道里听不太清晰的声浪取代,镜头在街道里穿梭着,不时从人们的头顶上掠过,镜头有时很近有时很高,有时从杂乱的电线上擦过,有时从矮矮的小楼上挂着的杂乱衣服边擦过,有时从祠堂边的大树上擦过,逐渐高起,忽然被刚刚跃起的朝阳照到,一时间画面全是刺眼的阳光] [太阳的光环歪了几下,镜头再次落下,还是开始我们熟悉的那栋小楼,窗户是紧闭着的] [这个时候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无声] [忽然窗户“吱呀”一声开了,那只素手又伸了出来,在窗户外面柔软的摆了几下,似乎是戏剧里的感觉,然后手缩了回去,画面保持不动。能看到远处不时走动的模糊的人群。一阵吉他声忽然从窗户里传出来,声音很清脆,有很清晰的颗粒感觉,旋律是缓慢的,有时会停顿很久,但是一直响着。镜头似乎被感染着往窗户那边摇过去] [窗户里,那女人坐在窗边的小凳子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远山。身边,一部台式CD机正播放着音乐,能看见机子上闪烁的音量显示] [女人只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衣,无袖的,露出白皙的胳膊,以及清晰的锁骨和脖子上两道细细的美人纹。] [她坐在那里,腰身挺得很直,似乎在宫廷里坐着的感觉,很象是舞台上的感觉] [窗外的远山上慢慢出现一抹嫣红,接着越来越大。女人忽然从桌子里拉开抽屉,拿出两截带松紧带的水袖带在胳膊上,她缓缓站起来,先做了一个戏剧里对镜的动作,然后左手的水袖一扬,身型展开了,右脚精巧的把凳子往后一挑,凳子落在身后很远的地方,滚了两下不动了。女人展开了柔软的身体开始缓慢的舞动着,水袖忽然摆动着往前甩去,又恋恋的收了回来,不时露出白皙的两个胳膊绕出复杂的似乎有什么代表意义的动作来,音乐忽然急速起来,她也跟着剧烈动作起来,水袖不时猛烈的刺出去,又猛烈的收回来,这时,有一阵风穿了进来,她一楞,所有动作都停止了,水袖从空中缓慢的落了下来,掉到了地板上] [镜头似乎摆动了下,又被固定住了] [窗户对面的那扇窗户也打开了,那个年轻男人吃惊的望着她] [对视,无声] [“吱呀”,女人把窗户轻轻关上了] [关着的窗户里依稀能看到对面的年轻男人依然站着] [女人轻轻的压抑不住的呼吸声] [对面的男人忽然消失了] [女人等了下,呼吸声渐弱了] [过了几秒,一直无声,女人忽然忍不住把窗户推开,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对她笑了下,很阳光的笑] [女人惊慌的又关上窗户,玻璃里看去,那男人又抱起了吉他,悠扬的很弹性的节奏又响了起来] [女人温柔的笑了,捂了下嘴,发现自己还穿着水袖,赶紧从窗户前消失了] [吉他声一直在响着,女人从镜头后又走了出来,依然是土红色带暗红花纹的旗袍] [她坐好在窗前,先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又止住了笑,然后推开了窗户] [吉他声又大了起来] [镜头从女人的窗户前摇出去,在对面的 窗户只扫了下,又转向远方的街道,街道那里的嘈杂声再次响起,混合着吉他声,慢慢混合成一曲激扬的交响乐,宏大又充满了新生的冲荡,镜头越摇越高,一直望向湛蓝的早晨晴空] 然后,吉他声又再逐渐响起来,逐渐占据了全部。吉他的声音是轻快的,快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有一种很开心诉说的感觉,音乐里忽然加入了另外一把吉他的声音,两把吉他精致的配合着,不时发出共同的强音,又温柔的散开,忽然又合了起来,其中还混合了很多的鸟叫声。镜头很快速的往街道里摇去,画面里出现了急速的画面。从早晨开始,有不时泛着碎碎光环的街道,街道里依然是那些已经出现过的人群;有做早点的,有拿扫把扫大街的人的微笑,有初生婴儿的啼哭的表情——镜头转向阳光——又转向田野里被正午阳光照射的禾苗,有附加出来的生长的“嚓嚓”声,再转向山外边,纵横的阡陌里人们快乐劳动彼此打趣的场景,镜头再转回到日头,已经是西落一半了,回到田野,能看到三三两两打着招呼一起回家的农民。镜头从田野慢慢转回到镇子上,中间能看到田野与城镇的交合。镜头转到了镇上的医院里,从窗户里进去的,有无力躺着的人们,脸上是希望的光芒,又转回产房里,众多婴儿啼哭的场面——又转出了窗外——天色已暗,镜头又晃了下,似乎很不情愿的降低,转到了镇上集市里喧闹的场面里——有在讨价还价的人群,有一家三口牵手逛街的场面,镜头停了,然后对着一家三口拍下去。] [那个孩子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他指着一个面人要,母亲在劝他不买,父亲则偷偷掏出了钱包递给师傅,对着孩子做了个鬼脸,孩子拍着手快乐。] [镜头又转,飞速的越过众多屋脊,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小楼前] [那女人正用右手支着脸颊,似乎在倾听,然而又似乎在看着] [镜头忽然变出成了特写] [女人脸上有一串泪水悄悄流下] [所有的音乐忽然停止了] [一串缓慢的,我们熟悉的年轻男人倾诉般的吉他声慢慢响起] [女人忽然低下头,镜头跟着摇了下] [一滴泪水在占了整个画面的她的下巴下凝结了,然后滴下去。] [这个过程里,吉他声慢满隐退了,最后只有那一声] [‘滴答“] [一只无力的女人的手] [这时,天色又很暗,女人及屋里的一切只能朦胧的感觉到] [一个模糊的飞翔的鸟影忽然冲进了窗户,扑扇着翅膀] [女人惊醒,温软的抬起了头] [一个暗的像兰色闪光在鸟眼和女人眼之间 ] [字幕:谢谢你来看我了] [字幕:可怜的鸟儿。] [字幕:我不可怜。] [字幕:我是说我自。己 [字幕:那是我的错。] [字幕:都是寂寞啊!] [字幕:……] [字幕中,始终是人和鸟的眼神的闪烁] [字幕:我要走了,去北方了。] [字幕:那我怎么办?] [字幕:那等我吧。只能这样了。] [女人忽然把她靠近屏幕的脸抬了下,能看见她面部的波纹] [天要亮了] [我也要走了] [鸟叫声忽然拉开,鸟儿扑扇了下翅膀,跃到窗棂上。] [一段古老的曲子响起——是用吉他演奏的。] [镜头转暗——屏幕全暗了——一声很微弱的叹息声,似乎话外音一样。] [镜头一闪,对面年轻男人正抱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上楼,上楼后,他温柔的把女人安置在一个角落里] [年轻男人从箱子里抱出了吉他,调了下弦,闭了闭眼睛,把窗户推开。] [对面的窗户紧闭着] [年轻男人悄悄叹了口气,忽然急速得弹了起来] [旋律相当激烈] [像头像被重重敲了一下一样冲进了对面的窗户里] [女人紧闭的眼睛忽然流下了一滴泪水] [女人从面前的桌子抽屉里拿出水袖套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轻巧的旋转着站起来,她的右脚在前面的桌面上一点,人就腾了起来,接着又在凳子上点了一下,人又腾起来,她在窗前的家具上跳跃着,腰身很软的转动着,水袖在身体周围急速又温柔的环绕着,不时有刚阳的前刺的动作出现,音乐声逐渐激荡起来,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夸张] [女人忽然空中一翻身,水袖挂在大梁上的一根突出的钉子上,“嘶啦”一声,水袖破裂了,女人的身体由空中掉了下去,在桌子上弹了一下,落在了地板上,不动了,只有音乐声还在继续激扬的响着] [音乐声在一个强烈的和弦里停止了] [年轻男人茫然的举起了手指——满是血迹。] [他举着手指对着对面窗户里射进的夕阳看着,忽然嘿嘿一笑] ["The End"的的字样出现在他手指上,映照在夕阳逆光中的光辉中,如金色。] [那手指一动,字迹就消失了。] [黑屏了——最后舒缓的音乐声——真正黑屏了。]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