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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浅析《美国》 我在设想，假如卡夫卡得知自己正被热情高涨的心理学家、精神分析专家当作实验品一样在世界各地传递，会瞥以怎样的眼神？他也许会自责：我为什么总是词不达意，以至于让我这个不该成为焦点的人物占用了太大的地方。在这一点上，勃罗德的乐观并没有为卡夫 卡带来更好的运气，倒不如当初一烧了之的清白。 文字的开头，我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不是所有人会把它当回事，并不是所有人都真正尊重作者，尤其是对一个已经离世的人。科学在理性之路上迈的越远，就越变得冷酷无情。 阅读卡夫卡的过程很不顺畅，也许是个人习惯过于骄纵的结果。实质我非常欣赏毛姆笔下的拉里，他十几个小时一步不离的专注于一本书，以这样超凡的毅力足以让其它人黯然失色。而且他独立，从而可以自由的施展自己，所以他生活在法国，生活在印度，生活在美国 ，都不会雷同于任何人。卡夫卡塑造出的人物则很不一样，这是后话。 半年之后再读《美国》，我想我完全做到了和作者一样的镇定。作者的思路非常明晰，五个发生故事的场景被仔细的区别开，每一个片断连续在一起就像一条波的有规律运动。 在卡夫卡眼里，美国是地狱的象征，所有不幸的欧洲人都将被抛至那里，他们在孤独中强迫自己即使是卑微的生活。卡尔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员。 十六岁的卡尔被无情的父母送往美国，过着飘泊不定的生活。他带着简单的行李，一把伞，一些美好的理想扑向这片象征着自由的新大陆，但随后又把它们一件件丢失，先是遗忘了一把伞，尔后是行李，最后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理想。他终于回到默默无闻、动荡不安的人群中，在荒谬、毫无创意的时间轮回中苦苦挣扎。 在卡夫卡印象中，美国就是这样一个高度物质化、意志单一的国家。他们生活在黑暗的、失去安全保障的低矮房子里，每天十二个小时别无选择的摧毁着自己的身体，以及所有美妙的幻想。他们只能为了生活而生活，从一个牢笼奔向另一个牢笼，即使他们善良、单纯，也并不能赢得这世界友好的目光。潘多拉的盒子永远是吝啬的，把一切的苦难像鞭子一样温柔的抽打在他们身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善良意味着宿命，像一座不长草木的山峰，只裹着一身苍凉，和逐渐干裂老去的皮肤。 我并不能太确信自己读懂了这部小说，孤立的看文字本身根本无法理解作者真实的意图。于是我觉得有必要花时间了解作者的背景，以便更好的思考关于“种族歧视”这样庞杂的话题。 二、无所不在的种族歧视 卡夫卡的身份很特殊，他是生活在布拉格的奥地利人。当时的捷克只是奥匈帝国的一个行省，而奥匈帝国名义上仍从属于德意志。所以当我们读到《美国》的第五部分，来自布拉格的卡尔与来自维也纳的厨房总管邂逅的那一段，不必觉得惊奇。 而卡夫卡不仅仅困陷于复杂的历史背景，他还继承着犹太人的血统，对于某些家庭原因，我认为还不至于威胁他的生命，最多左右他的人生观，和对人类社会的评价。种族歧视与狭隘的社会关系的偏见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后者可以用一种巧妙的甚至狡黠的手段达成短暂时期内的妥协，而种族歧视有厚重的历史、宗教或者其它更难以明辨的逻辑关系做后盾，非物质力量可以摧毁的。就比如中国人往往偏执一词的认为“中国在各处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是因为贫穷”，却没有勇气更谦逊的往深处去剖析自己，这种歧视实不该发生，或者说既已发生也是完全可以补救的。 在卡夫卡的意识中，美国应该是民族情节最复杂的问题，他们既忍受着资本家的虐待，又互相排斥，因而支离破碎在四处，无法凝成坚强的反抗力量。这正是卷在拉里与舅父、鲁滨逊、德拉马歇之间的矛盾中心。 卡夫卡在小说的开头便暗示了一个悲观绝望的主题。卡尔对司炉的遭遇深表同情，并愿意伸手援助他时，他却亮以消极的姿态，以至于戏剧性的演变成另一个故事的开端。看来同情心并不能解决他苦难的本质，软弱、犹豫、自卑、孤僻只会使种族歧视的火焰更嚣张。民 众的麻木不仁，以及病态、混浊的生活现状令卡夫卡和鲁迅隐入了同一种困境。 三、结语 卡夫卡的小说最细腻之处在心理描写，最深刻之处在于它的哲理。他的每一个字的组织都是为了紧紧抓住读者的视觉，透过那些迫不及待的文字你是否会觉得慌张，之后出现一个安静、孤独的身影，抱着双臂，友好而无法确定的注视着你。这就是别具一格的卡夫卡。 《美国》并不是他最重要的作品，我还应该读读其它的。随着卡夫卡的越来越被重视，买书会十分方便。 几个月前在席殊书屋看到完整的一套《卡夫卡文集》，价格高昂的离谱，我连翻它的勇气也没有。记得有位先哲说过一句话：书应该是人人都买得起的商品。中国人追逐商品经济的脚步有些盲目。 2003年9月29日草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