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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从不同的方面反映了西周和东周时期五百年间的社会生活。其丰富的思想性和高妙的艺术手法,决定了它在我国文学史上不可取代的地位。《诗经》中的诗篇显示了我国文学在世界文学史上的独特风貌,特别是十五国风,更是诗歌艺术宝库中璀璨的明珠。自《诗》传世以来,历代诗评家对它深刻的思想和多彩的艺术手法作出了很高的评价。这里仅就其诗歌意境的创造来谈谈其艺术特点和审美价值。 意境是我国诗画论中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这个美学范畴经由了一个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我国早期的诗歌,多数为简单的类比,见物起兴;到魏晋南北朝时期,诗人们注意到了眼前景物与主观情思活动交融一体的表现,意境创造理论有了很大的进展;发展到唐代,意境理论重在“境生象外”、“离形得似”、“思与境谐”和“景与意相兼始好”;后来又经宋元明清众诗画理论家的不断丰富和发展,到清代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明确的把意境创造视作诗歌创作的最高境界,成为意境说的集大成者,同时,意境说也成为诗画理论中的重要美学范畴,成了诗画美学的核心理论。古代诗画理论家对意境的解释会有所不同,但对于意境的构成要素的解释大致都是两个方面:意与境。即主观情思和客观物境的契合交融,有机统一,但意境的形成并不是任何情与景的简单相加,只有既缘情又体物、情思与物境二者融洽一致才能形成。由于意境中较实的(如景、形、境等)与较虚的(如情、神、思等)两部分因素在有机统一过程中的配比关系不同或功能的强弱不同,则可以产生多彩多姿的艺术品类以及出现“意余于境”“意境相浑”等等各种情况。由此可见,意境的情景交融科学的概括了主观与客观的关系,是构成意境的只要方面,基本方面。除此之外,意境的构成还有其他的构成要素,如:虚与实的统一、无限与有限的统一,即古人所说的“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既要有“象外之象”与“景外之景”,还要有“味外之旨”与“味外之味”。如果说“象外之象”与“味外之味”对“象”“味” 来说是“虚”,那么“象外之象”是“虚”中之“实”,“味外之味”则是“虚”中之“虚”,“实”是有限的,“虚”是无限的,文艺总是以有限的生活场景引导人们认识无限的生活底蕴,这就是文艺的价值所在,也是美的价值所在。 任何文艺作品都具有主观与客观(或者情与景、意与境、虚与实)这两方面的因素,这两种因素的有机合成体现在诗歌中,便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诗歌创造意境,沟通主客观关系的是艺术想象,作者通过艺术想象的方式,抒发自己的思想、情感和心绪,同时也使读者从中得到艺术的感染和美的享受。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抒己,而外足以感人,意与境二者而已。”因此在讨论诗歌的意境创造时,必须抓住情与景、意与境的结合点来透视它的美学特征。 二 《文学小言》(王国维)中说:“文学中有二原质:曰景,曰情。前者以描写自然及人生之事实为主,后者则吾人对此的态度也。故前者是客观的,后者是主观的也,前者知识的,后者精神的也。”他把情与景的对立统一,归结为客观与主观、自然与人生,知识与情感的对立统一,而他所说的景与情,实际上也就是境与意。意境的生成,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最上等的就是“意与境浑”,意与境、情与景达到水乳交融,浑然一体的完美结合,同时,他又说,“何以谓之有意境?曰: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自成高格,述事如出其口是也。”这是对诗歌艺术意境标准具体的概括。 《诗经》中有许多的优秀诗篇意境的生成是通过想象与虚构,展示真实的生活与虚构的世界。在这里,诗人把主观情思幻化出一个类似真实的境界,境随意生,其所表现,就客观事物来讲,是虚幻的,是不真的,而就主体的心理感受而言,则是真实的,是可信的。而意境的妙处,也正是从这种虚虚实实,幻幻真着中发生出来。这种意境的创造方法,最典型最位人称道的实《豳风·东山》。 这是一位战士自叙离合之情的诗篇,主人公离家三年之久,,在艰苦而紧张的战斗生活结束之后,返回家乡,在归途中不禁悲喜交加,抚今追昔,情思飞腾,遐思联翩,从而展示出一幅虚幻的生活画面,创造出一种高妙的境界。诗中虽然写的是想象中的家中情景,是不真实的,但其情真,意真,“能写真景物,真感情的者,谓之有境界。”全诗共四章,每一章的开头四句都是写景“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在他返乡的途中,细零的小雨纷纷下个不停,在这种环境中,征人想起三年的征战生活,想象家中的妻子长叹扫屋,想象久别重逢后的复杂心情,这种幻化的景象如同真实的生活展示在主人公面前,其诗境,其诗意,都在这种想象种体现出来。 《魏风·陟岵》写了一位征人登高望乡,想象家中父母和兄长正在惦记着他,念叨他,同情他行役辛苦,希望他保重,盼望他早日归家: 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 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无寐。上慎旃哉!犹来!无弃! 陟彼冈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无偕。上慎旃哉!犹来!无死! 诗的三章在想象中逐渐展现父亲、母亲、兄长想念他的情形,字里行间表露出家人之间那种同命运、共患难,息息相关、心心相连的骨肉深情。在这里,作者不写征人自己思念家人,都从家人思念自己的角度来写,写来境界逼真,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评论此诗:“人之行役,登高思亲,人情之常,若从正面直写己之所以念亲,纵千言万语,岂能道得意尽?诗从对面设想,思亲所以念己之心,与临行勖己之言,则笔以曲而欲达,情以婉而欲深。”把主体的情思客观化,成为主体关照的对象,这也正是从另一方面丰富了思乡的情感内涵,而且仿佛使人看到了这位征人凝神含情望乡之际那种魂不守舍的形象,这种巧妙的艺术构思,以实构虚,“一石双鸟”。 《周南·卷耳》是咏妻子怀念征人之诗,诗的第一章是从正面着笔,含而不露地写思妇采卷耳因动了怀人之念而忽置筐周行,“故未有盈筐而周行,已有一往深情之概”,“怀人而忘采物,有意在言外之妙”,二、三、四章忽用想象之词,虚构丈夫也在思念自己,并且这种虚构和想象成为全诗的主体,大开大合,虚实相依,别具一格,与《陟岵》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实生活中本来就包含有虚幻性,虚幻性寓于现实之中,离开了现实,也就没有真正的虚幻,因而,在作品中,诗人常常通过真实图景的显现与想象和梦幻相结合来创造意境。 《小雅·无羊》就是这样,通过真实生动的生活画面、放牧图景与变幻出奇的梦境相对应来描写,具有浪漫主义色彩。诗人首先用生活画面生动而形象地告诉人们:畜牧繁盛、年年兴旺,是建筑在牧人做牛做马、辛苦劳动的基础之上的,紧接着,由现实生活的描绘,忽然转入了梦中幻景的刻画,从而使得牧人的形象更加形神兼备。 《诗经》以真与幻、虚与实的相对照、相结合的手法,深刻的表达了诗人所要表达的感情,同时也创造出浓郁的浪漫情趣和深刻鲜明的意境,构成了奇妙的艺术世界,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三 在《诗经》中,更多的诗篇是借助于外在的客观事物来抒写主观情思,把情与景融合在一个美妙的艺术世界里,“作者得于心,而览者也能会以意”。我国古典美学思想,有着自己独特的民族特色,它特别讲究形神兼备,情景交融,强调艺术的本质在于创造艺术形象以抒情写意,而诗歌的意境,特别是抒情诗歌的意境,更侧重于情与景、意与境的巧妙结合,浑融一体。在这方面,最典型、最具特色的,也是最为人所称道的是《小雅·采薇》的末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是一首士兵之歌,为出征的战士归来所作。这章是在前三章连咏采薇,表明情思之殷切、叹时光流转的后面,进一步抒发出征士兵久戍不归的哀怨以及胜利归途中即将与家人团聚,但却有说不完的内心苦闷和对前途茫茫的哀伤蕴含在其中。在这里,作者巧妙的借用“杨柳依依”和“雨雪霏霏”这两个特定的时令景物的刻画,衬托出征战士归来时的内心活动。作者写微风中低垂摇晃的依依杨柳,何尝不是当初出征时依依不舍地同家人告别的的写照呢?虽然战争取得了胜利,但是家人依旧受着统治者的压迫和剥削,前途如同漫天飞雪,一片茫茫,又有谁能够知道他内心的无限悲哀呢?杨柳、飞雪虽是明写景,实则暗含情,“景中生情,情中含景,故曰:景者,情之景,情者 ,景之情也。”王夫之《姜斋诗话》中评“杨柳依依”一章时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正是通过这种相反相成的反衬,诗的意境才得到了更为突出的显现,而成为典型环境中刻画典型性格的范例,历来为人称颂,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谢公(谢安)因弟子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谢玄)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方玉润《诗经原始》中评说:“此诗之妙,全在末章:真情实景,感时伤事,别有深情,非可言喻,故曰:‘莫知我哀’,不然,凯奏生还,乐矣,何哀知有耶?”又说“末乃言归途景物,并回忆来时风光,不禁黯然伤神。绝世文情,千古常新。” 《秦风·蒹葭》是一首美丽的情歌,想望伊人,但望之而不可及,求之而不可得。作者把这种无望的心情寄予深秋的凄清景色和朦胧缥缈的形象,似有象征意味,富于神秘色彩,人们呼吸和感觉到的不只是一种凄清的秋景,更多的是一种凄清的气氛和怅然的情绪,但是作者并没有在诗中直接说出来,而是借景传情,将自己的主观感情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比兴而客观化,白露凝戾为霜,凝在苍苍的芦苇之上,清秋的河岸,正是一片萧瑟冷落的气氛,而这,恰好同那位追求者孤单凄婉的情思相一致。就整首诗来说,动静结合,诗中有画,意境朦胧,描摹传神入化,其内容和形象是含蓄而复杂的,诗所表达的深层意蕴超越了具体的境象,给欣赏者的审美创造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其审美视角是多元的。 《诗经》情景交融的意境创造中,常用的还有“触景生情”,即刘勰所说的“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因外物的感触而产生某种情思意念,意境的生成由境及意,自外而内,物我的感应具有某种因果性的关连。 《王风·黍离》是西周之大夫为西周的崩溃而唱的挽歌,“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作者写了西周旧臣行役路过镐京,见旧时的宗庙宫室,均已崩塌毁坏,遍地长出了禾黍,便触景伤情,不胜感慨。亡国之人最怕见到荒废的宗庙,而在这成列的禾黍边,自然而然会从心底生出无限的凄凉和悲恸,“悠悠苍天,此何人者哉” ,整篇诗情哀婉凄怆,感伤之至。 《王风·君子于役》以乡村日暮真实朴质的景象描写,来言自己思念行役无期,不能归家的丈夫, “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君子于役,如何之勿思!” 鸡儿尚能进窝,羊牛尚能走下山坡,然而久役在外的丈夫却不能让家人思念呢?王照国《诗说》“写乡村晚景,睹物怀人如画。” 《卫风·竹竿》: “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出嫁的卫女见到溪畔长长的竹竿,不禁睹物生情,想起了儿时在淇水边垂钓的情景,而今,远离故国,想归故乡却又苦于路远不能,于是生出一连串的思乡之语,让人仿佛看到,一位女子正眼望流水,凝神思念故乡,无法得到满足,只好暂借舟漂流,以除思乡之闷之愁。 《诗经》的意境大多篇章都采用回环复沓的情景交融来表现。这种回环式的情景交融,呈现为圆周形的曲线,它围绕着一个中心点旋转,周而复始,如环之无端,意境圆融无碍,在螺旋形的运动中得以呈和深化。 《周南·芣苡》、《卫风·木瓜》、《陈风·月出》等篇便式运用此法。《陈风·月出》以月光皎洁句起兴,引起所咏女子之娇美可爱,三章叠咏,回环复沓,具有旋复和谐之致,趣味隽永,意境自成。郑振铎说“陈风里,情诗不多,却都是很好的。象《月出》、《东门之杨》其情调的幽隽可爱,大似在朦胧的黄昏时光中,听凡娥令的独奏,又如在月色皎白的夏夜,听长笛的曼揍……。” 《诗经》谴词用句极为精妙。它往往用一个词语就能够画出事物的声色状貌,生动地表现美好的境界。重言就是十分常用的手段,重言又称叠言,叠字,或以摹声,或以状物,或以渲染气氛何增加情韵,这种手法在《诗经》中也创造出了许多优美的意境。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桃之夭妖,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葛之覃兮,维叶莫莫”,“风雨凄凄,鸡鸣胶胶”。刘勰《文心雕龙·物色篇》描述这种手法时说:“故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日出之容,漉漉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喓喓学草虫之韵,皎日嘒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两字连形。并以少总多,情貌无余矣。” 意境重在境中有意,它不是客观实景的照摹照写,而是经过“意”的薰染或幻化,常常带有精神世界的复杂丰富的内涵和幻变空灵的特点,意境的艺术功能就在于透过描绘景物等表层的境象,显示深层的感情意韵。 《诗经》中有许多诗是运用比兴的艺术手法来写。比兴虽不是是实景的描写,但是运用比兴对艺术形象的塑造起着很大的作用,使诗人能在极短的篇章中刻画出一种蕴藉曲折、耐人寻味的优美意境,同样能反映出诗所要表达的深层意蕴。《陈风·月出》以月光之皎洁,引起下文女子之娇美,象征意味甚浓,同时也活现一位月下美人,带给人一种幽思哀愁之意。《郑风·山有扶苏》以象征起兴,“山有”具有阳刚之美,“隰有”含阴柔之意,意趣奇美;《小雅·何草不黄》以岁晚百草枯萎的凄凉气氛,引起征人的无边哀愁以及时代的不安和无可奈何的心情,把行军征人所过的非人生活及其忧愤情思借“何草不黄”“何草不玄”“匪兕匪虎”“有芃者狐”来表现,“纯是以后总阴幽荒凉景象,写来可畏。”“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四 《诗》诗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在《诗》产生的时代,意境这一诗画理论尚未形成,在这个意义上说,《诗经》的意境创造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不自觉地进行的艺术创造,这些没有经过理论指导的创作实践,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例如《小雅·采薇》以景传情,情景交融;《秦风·蒹葭》朦胧缥缈,但就诗的总体而言,其意境创造较之于后代,特别是意境创作实践发展到成熟时期的唐代诗歌,便显得有些单薄和粗糙。这也算是《诗经》意境创造中一个较为明显的特点。 意境所显示的是一个能够激发欣赏者想象的艺术空间(即“象外之境”)而其形成,则是意象群的浑融组合。意象是主观情态和客观物象的个别性融合,是意境形成的先导,《诗经》在取象上有着自己特有的时代特点,那就是朴素、自然,但它不是从纷纭杂沓的自然景物中捕捉最足以传达情思的部分,而是随手拈来,即景入诗。 试看《王风·君子于役》,前面讲过,这是一个妻子对于行役无期的丈夫的思念: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作者借用鸡、羊、牛这些农村日常所见的事物入诗,睹物怀人;《郑风·野有蔓草》借用野草中长得旺盛的青草;此外,山、水、鸟、兽、虫、鱼等等也是常用的意象。这种意象的选取是与当时作者所处的时代、环境有密切的关系,《诗》所反映的时代是西周和东周时的奴隶制社会,当时自然环境还处在一种原始的被改造的状态,人们对自然的认识也是一种原始的浅层次的认识,环境影响人民的认识,人们对美的追求有着自己独特的地方,这也就决定了诗歌创作方面必然有其独特的一面;另外,《诗》大部分篇章是属于民歌性质的十五国风,民歌就其内容来说,多是反映劳动人民的生活,因而它所选取的是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人民日常所见的事物,因此,《诗经》在取象上也多是以日常所见之景之物入诗。 唐诗则不然。它是我国诗歌创作的最高峰,唐诗在艺术意境创造实践中的感性体验方面达到了高峰,唐代诗人把情思、景物、氛围融成一体,呈现的是有着浓烈的情思,充满着理想氛围的并且多少带着朦胧轮廓、多层次的境界。其情思和境界经过净化,最足以体现作者的心境和意韵。如王维的《杂诗》: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下,寒梅著花未? 这是一首怀乡的诗,偶逢从故乡来的人,勾起了对故乡的无限思念。此种时候,自然急于知道故乡的情况;亲人近境如何?故乡有些什么变化?故日旧交如今安在?但是作者并没有写这种情况下通常会产生的那种复杂的心情,而只写了一个想法,急于知道窗前那株梅花开了没有,他把交集的百感一一芟除,仅仅留下着一点情怀,但也正是净化得无法再净化的这些情思,却把浓烈的对故乡的思念与对往事的回忆眷念完全的表现出来了。故乡窗前的那株梅花,曾经伴随自己度过了少年的岁月,留存有许多美好的回忆,那是故园可亲可爱、以往岁月可思可念的标志,问起这一点,也便似问起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诗经》中比兴造境曲折、含蓄,但它往往会造成景与情的相互分离,从而使得诗成为直接的抒情活叙事,而且因物起兴也常常成为一种习惯类比,并不是真正写眼前所见之景,因而在一首诗中,往往是写景、抒情相脱节,前半写景,后半抒情,使得意境呈现为一种支离的状态,不能算是纯美极致的诗境创造,这样的例子在诗中十分常见。而唐代诗歌则在创造意境的时候往往诗将深深的情思含而不露的隐于景物的描写之中。如王建的《宿建德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这首诗写羁旅艰辛,日暮时分泊舟江边,暮烟笼罩中一抹树木,一轮水中月影,而一缕乡愁,便在这极其简省的水墨画般的环境中展开、萦回,这一缕乡愁,浓烈得让人微醉。意境创造达到这个境地,让人回味无穷。唐代诗人往往追求意境的整体感,使意境弥漫浓烈的情思。这种创造艺术意境的手法诗很高妙的,是处在文明开始之际的《诗经》所不能及的。 五 我国古代的诗歌,不论抒情方式如何,不论其抒情主人公是否直接出现,都能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幅优美的画面,构成一个充满诗意形象的境界。从而使读者从中得到美感享受。《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在意境创造上是不自觉的运用了尚未形成的意境理论,创造出各具特色的意境,或形神兼备,或优美动人,或清新隽永,或萧索凄清,或朦胧如烟。以兴起诗,在首句或每章之首,造成一种抒情气氛,揭示形象以使读者发生联想,这种模式固然比较呆板,在意境创造上也流于粗糙,但作为情感自然而法的诗歌,又自有其纯真可爱之处,中国诗歌艺术中情景交融的艺术表现手法的日益娴熟,唐以后的意境创造,大都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可以这样说,《诗经》的意境创造的为后代诗歌发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编者按:《诗经》, 的确是很美的劳动之歌。)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