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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防线王彦铼 如今耕作形式的变化使农村闲置了一大批劳动力，孙家屯也不例外，耕地基本上是机车活，每到夏天人们都很清闲，田间管理都是用机车打药，不再象以前那样了，整天用锄头在地里铲，因此只忙了几天，结束后大家便在大树下乘凉，打麻将，很是休闲。 今年春耕刚刚结束，村委会便到各个屯去动员，让农民到城里去打工赚钱，这自然是件好事，大家都踊跃报名，就连刚结婚的宝子也报了名。宝子回到家后，首先来到自己的新房告诉了媳妇翠花，翠花虽有些舍不得，但她想宝子是对的，走出去不但可以致富，而且还能拓宽思路。翠花深知宝子是一个进步青年，由于家境贫寒，高中毕业后就务农了，但他心中总有一股创业的激情，翠花也很看中他这一点，翠花同意了宝子的做法。宝子见翠花没有反对，很是高兴，他一把搂过翠花在她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口，然后向父母房间走去。宝子将自己的想法向父母说了，父母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外面注意，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夜幕降临了，翠花找出给宝子带的衣物，将其装好，然后便陪着宝子躺下了，两个人都没言语，彼此间紧紧地抱着，亲吻着，彼此都知道有些舍不得。宝子对翠花说：“咱们年轻，一定要干一番事业，不能象前辈们那样活，你说对吗？”翠花说：“是的，宝子哥，我知道，我支持你，就是有些想你。”宝子紧紧地抱住翠花亲了一口说：“翠花妹子放心，赚到钱，我将你也接去，到时我们再一起回来创业。”窗外月色皎洁，两个年轻人在编织着他们心中美丽的梦想。 第二天一早，宝子便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踏上了开往冰城哈尔滨的列车。他们到了哈尔滨后，一个小工头将宝子他们领到一个建筑工地，让他们搞建筑，做泥瓦工。工地上很忙碌，宝子他们第二天便正式投入工作，活虽然累些，但大家都感觉很充实，很高兴，因为家里除了土地的收入，这属于额外获得。 一个月后，工地开支了，宝子他们每人都赚了一千多，由于宝子积极肯干且有组织能力，工地让宝子担任小队长。宝子将这喜讯告诉了家里的翠花，翠花也高兴不已，并且也羞涩地告诉宝子自己怀孕了。宝子听后一蹦老高，并且决定今天宴请大家，今天就是高兴，这一夜宝子喝了许多酒。 这一天，工地接到通知，公司懂事长要到工地来检查，工地的老工人告诉宝子，董事长是位漂亮的女士，原来她丈夫是董事长，后来丈夫生病死了，懂事长便由她接替了。还有的工人说现在的董事长原来是位贫穷的女大学生，后来嫁个搞地产的老头子发了，总之关于董事长的绯闻不少。临近中午时分，董事长在一伙人的簇拥下，从一辆豪华车上走下来，果然是位漂亮而时尚的女士，雍容华贵。董事长走到工人面前，没想到她竟然走到宝子面前拍了拍宝子的肩说：“孙宝子，你不认识老同学了吗？”宝子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董事长，他忽然想了起来，这正是自己高中的同学孙艳丽。她是孙家屯第一个走出去的女大学生，和自己是同班，但考上后便没了音信，真是巧。宝子忙摘下手套和董事长握了握手说：“我想起来了，老同学孙艳丽。” 董事长今天非常高兴，对宝子他们的工作也很满意，检查结束后执意要请宝子出去吃口饭，顺便叙叙旧。艳丽带着宝子来到一处超豪华大饭店，宝子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雍荣高雅，艳丽订了个单间，两个人坐了下来，宝子打量着艳丽，发现她依然那么漂亮，而且比读书时更有气质。一桌丰盛的菜肴上来了，艳丽要了瓶茅台，给宝子倒上，二人对饮起来，二个人都很高兴，提起了许多学生时代的事情，艳丽对宝子说：“你当时应该将书念到底。”宝子笑着说：“我家穷，没钱啊，还要供弟弟二宝上学。”艳丽笑了，她喝了口酒说：“当年我还曾经喜欢过你，我写的信你一封都没回……”听此宝子的脸红了，端起酒杯和艳丽碰了下杯，喝了一口。 宝子今天又喝了很多，他回到寝室，一个人躺在床上失眠了，在高中的时候，孙艳丽的确很喜欢自己，自己也曾经喜欢过人家，没想到，几年下来，她发展得如此之大，豪华的车，豪华的酒店，兴隆的地产，自己就是在地里干一辈子也不会达到这样的地位，他清楚地记得，毕业时艳丽向自己还要了张小相片，自己也回要了一张，那张相片至今还在自己家的抽屉里，当时自己就应该再补习一年，唉！什么都别说了，都他妈是钱闹的，看来没钱真的不行。他翻了个身，想到了翠花，想到了自己要做爸爸了，他翻身睡着了。 时过不久，宝子又高升了，被提拔为工地的项目经理，工资也长了一大截，由于业务上的需求，宝子和艳丽经常出去应酬，每次应酬回来，艳丽都非常满意，二人都感觉彼此的合作与配合真的很默契。光阴似箭，转眼隆冬来临，北方的工地基本都停工了，工人放假了，宝子要回家了，临走时艳丽将宝子送到了车站，并给了宝子一个红包，让宝子在家等电话，可能要提前到南方去招商，艳丽随即又给宝子上了部手机，以便随时联系。 做了一小天的车，宝子终于到家了，翠花见宝子回来了，自然是很高兴，忙到外面抓鸡和婆婆忙碌起来。二宝也放假回来了，见哥哥如此的做为很是高兴，并且告诉哥哥明年毕业要回家创业，搞养殖业，自己是农校毕业的，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哥哥见弟弟有如此想法心里特高兴，看来自己辍学供弟弟念书没有错，弟弟是有出息的。全家人今天是最高兴的，大家一起举杯喝了起来。吃过晚饭，宝子拿出买得衣物，有父母的，二宝的，翠花的。宝子特意给翠花买了几套时尚的，翠花笑着说：“这个在咱农村是穿不出的……”大家看到翠花穿在身上十分扭捏，大家一阵大笑。夜深了，宝子和翠花回屋睡觉了，一到屋，宝子迫不及待地搂过翠花吻了起来，翠花也紧紧地抱着宝子吻着他，宝子将耳朵贴在翠花的肚子上听，想听听自己宝宝的声音，翠花掐了下宝子说：“瞧你那傻样，这孩子肯定象你。”宝子笑着说：“为什么？”翠花笑着说：“他很不规矩，在肚子里总踹我。”宝子搂着翠花睡下了，刚躺下，他忽然想到了董事长的红包，他忙起来，打开兜子，拿出红包，打开它。打开红包后，宝子惊呆了，里面是三万元钱，翠花也呆住了，怎么给这么多啊！宝子忙拿起手机，给艳丽打电话，说了红包的事，艳丽在电话里笑了，她对宝子说：“没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宝子放下手机搂着翠花笑了，在睡梦中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农家人赚点钱是不容易的。 春节刚过，宝子便接到通知，董事长要带他去南方招商，继续搞地产，宝子接到通知的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到了哈尔滨后，艳丽和其他几位负责人员都已到齐了，他们简单地吃了口饭便动身了，去海南参加招商会。在飞机上，宝子讲了许多家乡的事，有时艳丽听后感觉特逗，忍不住大笑起来，艳丽笑着说：“老同学，发现没，你也变了，已不是刚来时的老土了。”宝子笑了笑，自己也感觉自己变了，现在也是西装革履，自己也很注意自己的头型了，和刚进城时比，真的判若二人。 在海南的招商会很成功，艳丽凭她的关系与她那能说会道的口才，终于又取得了成功，在请客户吃饭时，艳丽喝多了，宴会结束后，宝子将艳丽扶到宾馆的房间，艳丽哭了，她对宝子说：“自己是个失败的女人，虽然现在什么都有了，但自己想要的是情感，自己活着是空虚的……”宝子给艳丽沏了杯浓茶，艳丽扑到宝子的怀里，哭了起来，说自己在高中时就喜欢宝子，宝子呆住了，艳丽紧紧地抱着他，开始吻着他，宝子呆若木鸡，他的手刚抱住艳丽的腰忙又放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将艳丽扶上床，见艳丽睡了，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宝子的脑袋一阵乱，艳丽的体香与身影总在缠绕着自己，他来到洗手间，将头扎到水池里，一阵狂洗。第二天，宝子见到艳丽后有些尴尬，但艳丽还和从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又逗留了一天，便回到了哈尔滨。 工地很快就开工了，但开工不久，董事长便带着宝子去海南了，筹划新项目。到现在宝子才知道，艳丽是地地道道的地产大姐大，她的关系网很厉害，可以说是无处不通，女强人，真的是女强人啊！宝子的心里开始羡慕艳丽，并且很佩服艳丽，一个女人混到今天真的很厉害。 来到海南，一切依然是那么忙碌，这一天，宝子接到翠花的电话，说孩子出生了，是儿子，宝子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二宝告诉哥哥，自己正在实习，正在本屯发展蘑菇种植。宝子放下电话，来到工地，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告诉了艳丽，艳丽笑着说：“好事啊！走吧！庆贺去。”宝子说：“下班再说吧！”艳丽拉过宝子说：“给你放假了，走吧！”艳丽开车拉着宝子从工地出来，艳丽首先来到邮政汇款处，以宝子的名字给翠花汇了二万元，宝子说：“艳丽，这太重了。”艳丽笑着说：“重什么？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汇款之后，他们来到“香格里拉大饭店”，艳丽要了个包间，和宝子畅饮起来，宝子很高兴，酒自然也喝得很多，并对艳丽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艳丽总是笑着劝酒，对宝子说：“别客气！我们是同学。”这一次，宝子喝多了，艳丽将宝子扶上车，开车来到自己的住所，她将宝子扶上自己的床。 宝子倒头便睡，睡梦中，他梦见了翠花，翠花抱着一个大胖小子，在对自己乐呢，他又梦见了艳丽，艳丽拉着自己的手在舞会上翩翩起舞，翠花抱着孩子走了，艳丽又象那次一样抱着自己，这一回自己的手也轻轻地绕到艳丽的背后，抱起了艳丽。宝子睡意朦胧，这时他感觉一种体香，熟悉的体香，艳丽身上的，宝子伸手摸了摸，他忽然睁开眼，见艳丽赤裸裸地躺在自己身边，宝子忙起身，艳丽抱住宝子说：“我不要什么名份，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偷偷摸摸……”艳丽压在宝子的身上，她狂吻着宝子的脸，宝子的唇……宝子感觉心中激情涌动，他这一次紧紧地抱着艳丽，狂吻着艳丽，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宝子和艳丽的频繁接触，自然引来不少的风言风语，但二人似乎并不在意，而且在二人面前没有人敢提及此事，因为大家都知道董事长是严厉的女人，因为以前在工地有人闹事，基本上都让艳丽摆平了，惹事者基本上是体无完肤，缺胳膊断腿这是常事，因此在一些人眼里，艳丽是黑道的“大姐大”。通过宝子的了解，艳丽也的确有黑的性质，但看到那一摞摞钱便将什么都忘了，且在公司里大家都称宝子为宝哥。 宝子看到自己的一切，他非常感谢艳丽，没有艳丽就没有他宝子的今天，有钱的感觉好，做大款的滋味好，做人上人的感觉更好。 翠花和二宝在屯里搞得蘑菇种植很成功，在村里已形成规模，已建成了发展基地。这一天在哈尔滨打工回来的一个民工来到宝子家，朦胧地说了点宝子和董事长的事，民工走后，翠花哭了，她拿起电话给宝子打电话。宝子接过电话后说自己在开会，一会再打。翠花无奈地放下电话，到大棚里去干活了。 这一天，宝子正在工地监工，质监局的人来检查，让宝子他们马上停工，质量不过关，宝子忙打电话给艳丽。艳丽让宝子不要急，会摆平的。果然，三天后又继续开工了，宝子心里由衷地佩服艳丽的能力。宝子和艳丽的接触更近了，艳丽买了栋别墅，两个人搬了进去。宝子前思后想，感觉自己真的离不开艳丽了，说不清是喜欢艳丽，还是感谢艳丽，反正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和艳丽在一起，自己才活得象个人。最后他决定写一份离婚协议书，回家时和翠花了断关系。一周后，宝子将离婚协议书给艳丽看了，艳丽抱住宝子激动地哭了。 工程仍在继续，这一天宝子正在工地，楼已经起来三层了，宝子正站在楼下盘算，忽然有工人喊了一声：“快撤，楼要塌。”宝子他们还没来得极撤出便被倒下的楼砸在了里面。这下可真的出事了，工人当场毙命六人，宝子他们被送进医院。宝子处于昏迷状态，由于事故严重，艳丽已被司法机关带走了。 一个星期后，宝子醒来了，但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疯了，傻了。腿瘸了， 翠花和二宝来海南将宝子接了回去，翠花在给宝子洗衣服时，发现了宝子写得那张离婚协议书，翠花看着宝子，宝子傻笑着，对翠花说：“老子有钱，我们董事长有钱，把钱给我……”说着来抢翠花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翠花将它撕得粉碎，扔在宝子的脸上，回到屋后痛哭起来…… 自此宝子总是坐在门口发呆，偶尔傻笑，而翠花常常带着孩子在大棚里忙碌着，既要照看孩子，还要时常照顾丈夫……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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