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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牵扯到一些军事机密，所以这次部队要求我去营房里干活。我在工兵营里幸福得吃住了三个月，活儿也做得差不多了。中午，勤务兵又来请我去和丁营长一起吃饭。去饭堂的路上，勤务兵告诉我，今天中午主要是给枪械所张所长送行的，我是今天酒桌上唯一的老百姓。敢情我今天是陪酒的。不过我倒没在意，老实讲，人家叫我去陪酒真是高抬我了！我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生手，人家可都是正营级的干部喔！那个枪械所的张所长我还真有点好奇，很少见到他出现在营区的。整天搞得跟闭关练功的一样。 一走进饭堂里那间常去的小包房，我就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对劲。座位安排得也很有意思，把我安排坐在丁营长和张所长之间，那等于是让我坐在主位子上了，所以我很不安，师部来了位政治部的关部长是我以前就熟悉的，连他也坐在了我的下首，这更叫我难受了，虽然我一直很清楚他们对我的仰慕之情，但是还没等我表达我对就坐诸位的歉意，那位张所长就已经抢先发飙了。 他“呼”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好家伙！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子！毫不在意中间还有我这么位英俊之极的大活人，挥舞着手臂指着丁营长就开骂了“姓丁的！你他妈的有种啊！就一个少校军衔你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留给自己了！老子打自卫反击战那会儿还救过你一命呢！组织上给了你一点权利，你就以权谋私……”后面越骂越难听了，越骂越白脸了！让我难受的是，他的手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有几次不是我往后撤撤身子，就要被他碰到我的脸上最值得我爱惜的鼻子了！而且他毫不吝啬的唾液全都天女散花一样落在前面的菜里，我明白了，今天安排我坐丁营长和他之间本来就是想他能给我这个老百姓一点面子，当兵的毕竟要给老百姓一些面子的。但是看来这面子是别想再有了！这不是掉我的面子吗？我一时气恼，端起酒杯就对丁营长说“丁营长！多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和启发，小弟万分感谢……”我是想引开话题的，但是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那支手忽然就伸了过来，“啪！”把我的酒杯给打翻了！奶奶的！今天本老虎就发次威给你这小猴子看看！我不及起身，一个左手的肘锤就打在张所长的咽喉上，这下麻烦惹大了！那张所长躺在地上就要拔枪，勤务兵一看也赶紧拔枪要保护营长主任 ，几个当官的一起冲了上去，都在摁他，那关部长还在训斥他“张所长！你太过分了哦！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和地方老百姓发生冲突啊！就是你父亲也不敢这样做的！”我一看，枪都拔出来了！还不跑等着做枪靶子的吗？那不是傻子嘛！所以我丢了一句话：“你他妈的，老子发誓一定要揍你！老子不揍你我是你养！”一骂完我就机智的跑了出去。 不过这豆丁大的营房我又能跑哪去。我在操场上绕了几圈，实在饿得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又绕回了饭堂，还好，饭堂里他们几个都走了，我叫炊事班的刘班长给我下碗面条，刚端起来要吃，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脸色有点变，又是张所长。我索性豁出去了，指着他的鼻子说：“还想挨揍吗？等老子吃完，吃完了咱们到操场上好好打！”他摆摆手，叫刘班长给他也下一碗面条，他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小同志，你是不清楚这里面的真实细节的，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我就跟你说说我跟丁营长的事吧，反正明天我就回南京军区去了。这么多年没讲了，要不说出来还真憋屈的慌。” 只要不打就好，老实讲，跟当兵的打架不管怎么样，吃亏是一定的，毕竟人家天天锻炼，吃亏的事咱是一定不干的。我也来了兴趣！因为这里牵扯到了那位丁营长。那位丁营长是我在工兵营里最搞不清楚的一个人，总觉得他不大说话，整天呆在营部办公室里不出来，他的老婆我见过一次，有点土，不过很漂亮，也是从不出门的，据说是他上饶老家农村的。 “打自卫反击战的那年前，我在上军校，认识个女朋友，是江西上饶的大学生，我们俩几乎是一见面就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心里最想要的！那种感觉很神奇又很真实。那些年，人都很保守的，我们虽然很相爱，但是最多是牵牵手，连接吻都不敢。我们山盟海誓永不变心！我们相信我们的誓言终将成为现实！她知道我父亲是省里的副书记，但是我也没借着他老人家威信为自己做点什么，我当时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中央里的副总理。后来她告诉我，那是她家里的一个规定，一定不可以说出来来的。她毕业后也没留在省里，而是按组织需要分配回上饶了，我被直接分到工兵营做了一排长。紧接着自卫反击战就开战了，什么私事都得放下了！你是什么高官的子女都一样！你不保卫自己的国家，那任何人都有可能做亡国奴。所以我们相约等打完了自卫反击战再结婚。我们部队开拔前的一个星期，她跑到部队来看我，就是这一次看我，所有的事就全变样了。天翻地覆的变样。” 他把碗放下了，掏出钱叫刘班长去买几瓶啤酒来，然后拿出烟来，两人又开始吞云吐雾了。 烟雾里，看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我想，该不是中午我打的那下太重了吧，心里还真有点歉疚。 “那时已经是准备开拔了，哪里还会让地方的人来呢？她终于还是求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却还是没同意，她父亲的秘书拼着挨罚偷偷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她来部队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父亲的身份。那时丁营长还是我的连长。他很卑鄙的安排了一场酒席，在酒席上，姓丁的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生离死别上。就是说，他让我们更加惶惑命运的残酷。我那时才刚大学毕业，哪里是老谋深算的老丁的对手！我喝醉了！我喝了一辈子最后悔的一次醉酒！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然后我就很奇怪的发现，她，竟然不理我了！好象根本不认识我一样！然后，她就径直回家了，连个最后的招呼也不跟我打！到底是怎么了？！我痛苦极了！走之前，给她写了封信，后来到了战场上，我又在战斗的空隙给她写了几封信，但是一封回信都没有！难道当初的誓言都付之东流了吗？那老丁老是高深莫测的对我笑，笑得我发毛。我一狠心，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打仗上了，我接连立了几次战功，师部领导都对我嘉奖有余，都有重点栽培的意思。” 等他说到这，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了。我想，还真遇见了真正大官的子女了！而且不是我以前见的那些动不动就把老爸挂在嘴边的高官子弟。说男人嘛，那还是得看在战场上！那才是真汉子！刘班长把酒开开了，我赶紧敬老张，他笑了笑，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说下去：“那次夜里偷袭，我带兵冲在前面，和敌人一接上火，我就接连干倒了几个，当时有个敌人很狡猾的，不知怎么的竟然冲到了老丁的侧面，我一把拉倒了老丁，一枪就打死了那个敌人，起身我就在老丁的前面继续杀敌，忽然，我就觉得下腹一热，竟然中弹了！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昏迷之前，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这老丁不是在我身后吗？他怎么没提醒我？等我醒来后，我发现战场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部队大概以为我失踪了或者死掉了，竟然扔下我都走了！”他的眼睛又湿润了，这次，我想应该不是我打的那下的原因了。 他喝了一大口，平静了半天才继续说下去：“我发现最糟糕的是，那一枪差点把我的命根子打掉了！就差半公分！”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一想不对，赶紧捂自己的嘴，连忙道歉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想笑你的！真的！我是说，太，太巧了……哎！不是！算了！你知道……”他摇摇头对我说：“我早就习惯了，哪会在乎别人笑话我呢！我当时最难过的不是自己受了这让人非常难堪的伤，而是我被自己的部队……遗弃了。那才真叫痛苦啊！我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拿上枪就开始往回走。我可不是一个被打击了就失落的人，我一边往回走，一边见着敌人就想办法打，敌人要是人少，我就直接干掉，敌人要是多，我就想办法分而歼灭，就这样，我一个人在敌后竟然牵制了敌人不少的兵力，那时，敌军一直传言有一个解放军的敌后小分队在他们那边活跃着，我们的指挥部也一直很纳闷，心想我们没派啊，难道是国际援助？就这点小仗我们也不需要什么援助啊？就派出了几个小分队来寻找，终于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这才知道，所谓的小分队，从队长到勤务兵到炊事兵到医务兵竟然就是我一个人！他们看到我时候，发现我跟一个野人没什么区别了！那可不是！在山林里又要杀敌人，又要想办法生存，比野人还野人！” “张大哥！你是他妈的真英雄！老子中午得罪了你！真他妈的不是人！老子给你赔罪了！”我一头就磕了下去！说实话，我最佩服英雄了！从小就佩服！张所长笑了，扶起了我，说：“那叫时世造英雄！换了你，说不定你比我还厉害！我看你中午那一锤就很勇敢！真的！人都是需要逼的！一逼，什么不敢做的事都能做出来！古时候梁山的英雄造反还不是给逼出来的！” “爽！干一碗！”哪有碗啊！我是一听说梁山就说露嘴了。“老刘！再去买几瓶！老子今天跟这位小兄弟好好喝几瓶！”张所长也喊了“老子”，喊得俺心里这个爽！这就叫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后来呢？”我开始催他了。 “后来我回来后，情况却变成了要审查我！说是，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踪迹，复苏后又不及时和组织联系，有叛国的嫌疑！我叛国！呸！这么讲还不如当初叫敌人一枪打死我！还好！军部的特工后来抓了些敌人回来证实了我的清白，结果给了我一个特等功。” “那你那一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想到一个疑点。 “你还有点小脑子啊！呵呵！可造之材！”他笑得哈哈的。我倒很不好意思了。我就喜欢别人背地里夸我，当面夸我，一般我都会脸红的。“我回来就开始暗地里查了，为什么要暗地的查呢？” “因为你怀疑可能是老丁干的！”我脱口就说了出来。 “对！我之所以会怀疑，因为，有人说看见了当时老丁的枪正对着我。而且我回来就听说了她竟然要和老结婚！我联想到她在我们开拔之前奇怪的举动，我就想，会不会是老丁为了搭上她父亲的路子而对我下了毒手呢？”我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但是，当时是在战场上，情况那么复杂，那颗子弹也没有留在我的体内，虽然有人看见了老丁的枪口对着我，那也不能说明那一枪就是他放的。我是一点证据也找不到，一直查到战争结束后，我也没查出个头绪来。战争一结束，他们就立刻结婚了。他们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找到我，把我以前给她写的信都还给了我，还有我在大学里送她的一支钢笔，那上面有我当时亲自刻的一句话，地老天荒，永不变心。那就是说，虽然地未老天未荒，心却已经变了！什么她妈的屁誓言！都是耳边风水中月罢！嘿！”他愤慨的骂了句。 “操！”我恶狠狠的喝了口酒，大声的骂了句。 “我以后就再也不相信什么誓言这类的鬼话了！他妈的这世界上就属人发的誓言最不可靠！都是顺口就是一句的” “你说的也是啊，你想啊，刚才我还发誓说，我要不揍你我就是你养的，你要是回了南京，我哪揍得了你啊！那还真的说我就是你养的啊！”我认真分析了下，觉得他说的就是有道理。“你还小，不要急着不相信誓言，你跟我不一样的。我劝你还是先相信着，以后真出了让你不相信的事你再后悔也不迟。”“那……”我没说下去，心想，你这家伙在晃荡我！自己就可以不信誓言，偏要我相信！你当我傻子一个啊！ “他们刚结婚不久，师部也准备提拔老丁，她的父亲却犯了路线性的错误。毕竟做过那么多年的中央领导，所以还是低调处理闲置起来了。这下老丁的脸黄了！他的提拔被暂时停下来了，说是暂时停下来，但是谁都知道，那是没指望了！我的父亲这时却被调到中央去主持经济工作去了。那时我就已经做了枪械所的所长了，上面说是希望我考虑下去军区的事，我说不去！为什么？我还是想查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在后面给了我一枪！不过我也知道，这种事很难找到证据的，我就是抱着天网恢恢的想法而已。” “他妈的！要是真的是那老丁干的！那可真的不是人哦！”我简直要气晕了。怎么林子还不怎么大，就什么鸟都有呢！“后来军衔下来指标了，我们营就一个上校的军衔，当时谁都认为，整个营部就我一个人得过特等功，那军衔一定是我的，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毒，竟然最后还是留给了自己。” “你是认为，当初那一枪是我打的了！这让你很难受？”忽然，老丁的声音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张所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对刘班长说：“再下一碗面条！”晕！敢情叫我一肘锤子打得大家都饿肚子来得。“小刘！再去买几瓶啤酒来！”说着，老丁就把我的酒抢了过去，一仰脖子就灌了大半瓶。 “现在，这里没别人了！就这个小小的大学生在这里，我也跟你交交底！省得你回了军区还睡不好觉！当年那一枪是我打的！没错！”老丁看着张所长说。 “我操！”我一个肘锤子又打了过去，没想到被张所长拽住了！丫的！劲还真大！敢情刚才是让着我的。“听他说嘛！喝！”张所长面部一点激动的表情也没有，还伸出酒瓶跟老丁碰了一下。 “是我打的！可是，那不是我故意的！是你拉了我，我跌倒时枪走火了！”老丁很缓慢的说，生怕说漏了一个字就会发生世界大战一样。 “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们本来就是是去偷袭的，我的枪刚走火，敌人的火力突然又猛烈起来，哪有时间看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一回来就想对组织上说明真实情况，但是我没说。我说了谁信呢？我跟你不一样，你虽然没跟别人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但是我是你的领导，我都知道。你家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显赫，我家呢？就是在农村的，而且是非常穷苦的革命老区的村子！要地没地，要水没水，穷到你这个高官子女想象不到的地步！很多家里就一条裤子，谁出去办事谁穿着！我要是说了实情就得继续回去种地！我们村里就出了我一个当官的！我当官时还可以给村子里搞点救济，起码每年还可以让村子里不至于死人，我要是回去了，不仅是我爹的面子拉不下来了，那是要死人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都解放了这么多年了！还饿死人啊！你说的太离奇了！”“他说的是真实的。”张所长倒是为老丁说话了。而且语气很沉重的。他这样说了，我还说个屁。 “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瞒下这件事！连她我也没告诉！要是告诉她，我们非离婚不行！但是瞒的后果是我没想到的！那比你的一枪还让人难受！我直到现在每天还在忍受着良心的折磨！世界上最痛苦的事竟然是这样的罪！”我心想，难怪老丁显得很老。 “我们开拔之前，我安排你们喝酒。我是想了个计策的。我那晚发过誓，只要能跟她结婚了，以后我就会飞黄腾达了，那我一定要让所有生活困苦的老区的人都过上城人的日子！当然，那时我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但是老区的人为革命做的贡献最大！自己家的子子女女都送到前线做了炮灰，可是革命成功了，他们却一直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这公平吗！后来，我就把她睡了。当时我一点罪恶感念都没有！她早上醒来后，哭得死去活来的，偏又不出声。我就把我心里的想法全都告诉她了，我说，她只要出去一喊，杀头抹脖子我认了！我一点也不怪她！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她走的时候就告诉我，只要我在战场上得了战功，她就嫁给我！后来，我终于得了个二等功，就马上和她领了结婚证。其实，她是个很传统的人，已经跟我睡了，也就认命了。” “你是个……他妈的又高尚又……卑鄙的……小人！”我琢磨了半天，还是骂了出来。 “这一点，还不用你一个小生兵蛋子来教训我！老子当年在战场上也是提着头干的！”老丁看也不看我，又跟张所长碰了一瓶。他妈的！憋死我了！“但是我的确是太天真了！我根本就救不了那么多的人！你救了他们，他们竟然就此什么也不做了！就等着我每年的救济了！那才真叫人绝望啊！我后来才想清楚，这样只是害了他们！真要想救他们，就得让他们自救！得给他们生产的技术才行！但是这个技术更花钱啊！靠我那点工资根本不行！还是得有个好位子才行！所以我又把你的军衔也拿来了。”“你都清楚了！该怎么办你说句话就行！我老丁对不起你，早就不想受这份罪了！今天就借着这个酒劲，大家挑明了！爽快点！” “啪！”一把六四式手枪拍到了桌面上。天哪！这是要真玩了！我的汗水一下子全出来了！手都开始抖了。 “张所长！不要啊！丁营长没作错啊！求求你啊！”一直没说话，老帮我们跑腿的刘班长忽然跑过来跪在了张所长的面前，眼泪花花的。“我跟丁营长是一个县的，他对俺老区人做的每一件事我们都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啊！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老刘哭的那叫惨啊！妈的！叫老子的眼泪也止不住！这小子！比倪萍还会煽情！ 我看张所长一直放在桌上的左手在微微颤抖着。忽然，左手就抬了起来，“啪！”重重的落在桌面上，“你奶奶的！跪什么跪！好男子跪天跪地跪国家跪父母！就是不能跪私情！起来！再不起来老子毙了你！我说了要去揭发的吗？操！” 刘班长一脸感激状的起来了。 “啪！”张所长又是一下重拍！吓了我一跳！“但是，酒早就没了！你这炊事班长是怎么干的！去！买酒去！再跑慢一点老子毙了你！”“是！我把小店里的酒全买了！”刘班长擦了擦眼泪乐呵呵的跑走了。 “还敢喝不？老丁？怎么说这也是我在工兵营最后的一天了，明天我就走了，你得照顾好嫂子啊！咱俩今天喝个痛快行不？” “喝就喝！怕你个逑！” 张所长眯着眼瞅着老丁半天：“老丁！你不是大善就是大恶之人！不管怎么讲，我还真佩服你！说真的！你还真是个人物！” “哎哎！还有我啊！”被人冷落的滋味真他妈的难受，我连忙叫着。“哪天把你送战场上去了后你再跟咱爷们喝酒！切！”老丁还瞧不起我哩。“要说，这小子中午打我的一下还真有点当兵的味道啊，呵呵！一起喝吧！但是，老丁，咱得说好，以后不准再谈什么誓言的事了！鸡巴誓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发个屁誓！真正的誓言是在心里的。哎，对了，我在军区里有很多熟人啊，你们老区的事我可以找人……” 操！没打起来！真他妈的没劲！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