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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熄了么?水涨了么?那片月光还悬在你的窗前么?我的诗是否还在你的梦乡歌唱?我的爱是否还在你的林子里流浪?你去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踯躅若雁,凄婉,哀伤。我翻遍江河内外的每一个波纹,每一个叶片,每一个云朵,每一条河流,甚至每一座山峦都找不到你,我的夜莺,我的爱人!你看到那闪亮的星星了么?那是我搜寻的的眼睛呀,彻夜不抿,俯视漆黑的原野和空旷的村庄。过往的大雁对我说:“歇歇吧,你的爱人在遥远的北方!”我独涉高岗,浮尘在空明里飞翔,烟雾紧锁我的目光。我借着大风的力量呼喊:“爱人啊,你在哪里?你是否听到我沉永的叹息和心碎的暴响?”天地无声,季节苍茫。 于是,我躲进无人的山洞苦思冥想,岁月蚕食我的肌肤,寒风侵蚀我的骨髓,我唯一的灵魂裹一身花香,在阴湿的幽谷里哀啸,游荡,晨起的小鸟对我说:“别失去你的尊严,你的爱人在诗词歌赋的幽巷里吟唱,彩霞的云衣,月亮的脸庞。”我借柳絮的翅膀翻山越岭,清晨的河边,芦苇苍苍中,月光打湿我空洞的衣裳。在闹市的边缘,我从楼房的缝隙里探听你的消息,繁华过尽,夕阳坐在城市苍老、裸露的胸膛…… 爱人啊,你是诗的女儿,天使送你灵动的羽翼,彩虹架起弧状的桥梁。你云行雾步,裙带飞舞,天风吟唱。我空空的躯体盛满沧桑,失忆失语,满脸迷惘。在你的视野里,我是那一缕轻风,在季节的身后刀耕火种,垦土垦荒,只想为你种一颗相思豆啊。来年春暖花开,你是否会翩翩而来?是否会在我眼前站成相思的模样? 今夜的雨中,你在哪个驿站歇足,听风在屋后塌陷,雨箭穿透青石的屋沿?你是否听到墙角那只蟋蟀的吟唱,那是我颠沛了几千年前的声音呀,破空而来,坐落在你的面前。那只萤火是一盏风灯,我隐身其中的云朵,我知道它点不亮你的天空!我只能孤独地流浪着,沉迷在你花香袭人的意境。只盼望有一天啊,你我在远方的某个小桥上相遇,那时你还会认出我吗?你会不会用一瓣荷花收拢我飘荡的魂灵和沉重的哀伤? 我知道,没有云台外的月阙,我没有花朵中的楼房,没有阳光一样的香车宝马,只有一怀落拓的诗意,时时在生活的岸边大放悲声。爱人啊,我是你路边寂寞开着的野花,是你杯中的一枚茶梗,是你唇旁的一缕微笑,是你泪水滴落时的那一闪空灵。我做不了你生命的全部,我只能做你前行大道上不起眼的夜灯,让你在迷茫、失意的时候想起我。那时,我会在遥远里为你亮起一个火红的黎明! 今夜,我在雨声里分明听到你的叹息,那刀子一样锋利的伤啊,也深深刻地在我的心中。我涉水而来,看不到火光,听不到琴声,只有那微茫飘忽的低吟在风里时暗时明。你听到我绝望的呼喊了吗?你是否看到悬崖高处有一片倔强的林子,在为你迎送一个个晨昏,为你熄灭一场场飓风?许多年后,你会在季节干涸的堤岸拣到一堆猎猎白骨,那是我用身体为你做的路标呀,你会在我哀怨的目光里趟出一条星光斑斓的河流!我也会在风里永远地远逝,远逝在你海天交接的空中!我会一次次回首看你,那黎明的朝霞,是我对你永久的祝福,它会永远挂在你明净的天空! 2005,5,16日凌晨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