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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晚来得很迟。为了赴九点之约,丁波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他看来,这场决斗关系到他的一生,正国为如此,他焦躁不堪,时间也似乎与他过意不去,异常地慢,尽管是初春的天气,丁波已是汗湿全身,而欧阳却觉得丁波此举堪称无聊,本不愿赴这个毫无意义的约会,但欧阳荻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并不是捍卫男人的自尊,而是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九点。 丁波踏着无比自信的脚步走进了操场,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欧阳绝不是他的对手,从他教室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想到这里,丁波几乎看到欧阳即将在他的拳头下倒下。 丁波忽然有些可怜欧阳,若不是欧阳荻的目光,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朋友。 丁波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提醒自己欧阳是他的敌人,是阻碍他幸福的人,他不能也不会心慈手软。丁波突然想起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操场上除了丁波空无一人,这天是二月初九,天上挂着一轮残月,微弱的月光让人能隐约见到操场的情形。 丁波有些诧异,难道这小子怕了? 这时,从操场边走过来一个人,他走得很慢,走到丁波面前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丁波已看清这个人就是欧阳,用一种装出来的冷冷的腔调说:“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来!为什么不来?”欧阳笑了笑,“不过不是和你决斗,只是和你说几句话。” 欧阳不容丁波打断他的话,又说:“第一,欧阳荻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你说她属于谁就属于谁;第二,你我之间不论谁胜谁负,她都有权选择,或许是你,或许是我,也或许是其他人;第三,女人是需要安全感的,而安全感并不是逞强好勇,能打并不能给人安全感;第四,我无意和你争夺什么,无论是东西还是人。还有,今天在教室里的事到此为止,我当没发生过。” 丁波早已听得不耐,他的手已被妒火占满,几乎是吼出来:“我只有一句,就是我要揍你。” 欧阳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死心。”话未说完,丁波已冲了过来。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住手。”声到人到,居然是欧阳荻。 丁波吃了一惊--欧阳荻怎么来了?拳头悬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打出来,一时愣住了。 欧阳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你不该来的。” 欧阳荻气道:“不错,我的确不该来,不该看两个无聊的男人决斗。” 欧阳道:“那你为什么还来?” “只因……只因……”欧阳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像极何荻的欧阳。她怎么能说因为你像我死去的男友,尽管她对欧阳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但这完全是由于欧阳的样子很像何获。 空旷的操场上突然响了一个笑声。 这个笑声来得极为突然,也极为刺耳。 随着笑声的传来,月好似也突然躲了起来,操场上变得漆黑一片。 但在月将隐未隐时,三人都看到操场上一个黑影走了过来。不,不是走,是跳跃着过来。 丁波和欧阳荻同时想起不久前学校发生的事,顿觉毛骨悚然,失声道:“僵尸?” 欧阳的反应却与他们不同,他将二人拦在身后,灼灼地盯着跳跃过来的黑影。 黑影急速地跳跃着,待到距欧阳大约两米的地方陡地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三人与黑影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操场静悄悄的,听不到半丝声音,只有丁波和欧阳荻二人因恐惧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 月缓缓地从黑暗里出来,三人这才看清那个黑影,并没有想像中恐怖丑陋的僵尸,但所见到的也令欧阳荻发生极大的一声惨叫,而丁波看清黑影时只哀呼一声就晕倒在地--原来男人的胆子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大,有时甚至还不如女人。尽管欧阳荻只是靠欧阳身体的支撑才没有瘫倒在地,但毕竟她还没有晕倒。 那个黑影是一根与人差不多高的木头。 木头怎么会动?而且是跳跃。难道木头成了精?这比看到僵尸更不可思议,更可怕。 一 根木头在漆黑的操场上跳到你的面前,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难怪丁波会选择晕厥,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在欧阳荻清楚地听到欧阳的话时,彻底晕了过去。 欧阳的话是:原来是个调皮的小鬼。 欧阳说完这句话,传来了“咚”的两声。一个是欧阳荻晕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另一个是木头突然倒下发出“咚”的一声。 欧阳正欲扶起两人,木头突地横着飞了起来,砸向欧阳。 欧阳根本不理,木头在他身后陡然停下,仿佛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拦住的木头。 欧阳头也不回:“你要是再顽皮,我就不客气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刺耳的笑声再度响起,木头也左右剧烈地摇晃,好似拼命地往前挤。 欧阳有些生气,手猛地向后挥起,木头立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化两截落。 刺耳的笑声顿时停住,却有一个小孩的声音很,很是惊恐:“你是……” 声音被欧阳打断:“你也待了不短的日子了,快去报到吧,我若再见到你,你就魂魄俱灭了。” 那个声音有些迟疑:“你真的是……” “废话。”欧阳的额头有一个红点闪了一下,那个声音立时急了起来:“我这就走。” 一股怪异的气流在操场上空盘旋了一下,操场上便再无声息。 欧阳盯着气流的消失,拍了拍手向地上的二人道:“起来吧,不要再装了。” 丁波、欧阳荻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一脸的惊恐和疑问,欧阳挥手止住他们的发问:“什么都不要问,今晚的事也不要说出去。”然后在二人的目视下离开了操场。 第二日果然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欧阳荻好几次想问些什么,都被欧阳以要上课为由搪塞了过去。但在欧阳荻的心里却是问号不断。 没几天,学校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首先是花匠的尸体突然不见了,紧接着那几个住院的学生也相继失踪。这是校外发生的。 而学校的花园则被翻了个底朝天,花草俱毁,恐怖的是在花园的中间多了一个极深的坑,在坑旁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棺材,足有三米,[宽也在两米左右,若是一个平面,比一张双人床还要大一些--谁的棺木要用这么大?棺盖置在一旁,上面全是划过的痕迹,交错混杂,看印迹像是用一种很尖锐的工具划过的,引人注目的是在棺盖的顶端有十个深深的孔。 学校震惊不已,立时通知了警方。 警方调查半月有余,一丝头绪也没有。从化验结果来看,棺木的木质都超过了三百年。花匠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几名失踪的学生也杳无踪迹。 以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警方也只得将此案悬在那里。 这件事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师生既惊奇又害怕,心思也不全放在教学和学习上了,甚至有的教师上课上到一半就和学生们议论起这件事情来。 校长虽然知道这些情况,但也无可奈何,事情本身就充满了神秘,他只是后悔当初不该贪图便宜将学校建在这里。 在此期间,欧阳也来过花园一次,然后就皱着眉头主了开了,这一幕恰恰落在欧阳荻的眼中。 其实,欧阳荻很早就开始留意欧阳,经过一段日子的观察,她惊异地发现欧阳的一举一动都与何荻无异,习惯、爱好说话的神态语气都惊人地相似,如果是一年前见到欧阳,她会毫不犹豫地肯定欧阳就是何荻,但她是的的确确亲眼看着何荻死的,眼前的欧阳绝不会是何荻,可是两者之间的相似又如何解释? 这些都是欧阳荻在学校观察到的,欧阳出了校园在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欧阳荻曾悄悄地跟踪过欧阳,知道他租一间极简陋的房子,奇怪的是欧阳很少回到住处,至于去了哪里,欧阳荻无从得知,因为每到那时,欧阳便失去了踪影。由此加上那晚在操场上发生的事,欧阳荻觉得欧阳充满了神秘,而欧阳的出现恰恰是学校发生怪事之后。 欧阳荻明明知道啃踪欧阳极不道德,却偏偏无法摆脱这个念头。对于欧阳,她想要了解得太多太多,她迫切地想弄清楚欧阳和何荻之间有没有联系,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跟踪一如既往的进行,欧阳也没有察觉到美丽温柔的女老师居然一直在跟踪他。 这一天下午,下班的时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欧阳却并没有急着走,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看书。 欧阳荻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以加班为由也待在办公室。欧阳荻将头埋在堆作业本里,目光却一直绕着欧阳打转,欧阳一句话不也说,仿佛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欧阳荻并不着急,因为欧阳不可能在这里呆上一夜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欧阳便合上书本站了起来。 欧阳荻心中大喜,暗暗佩服自己判断之准确。 这里,一个人风一般闯了进来。 这个人一进来就拍着胸口说:“还好,没出什么事。”话声虽小,欧阳荻却听得很清楚,立时发作:“丁波,你说什么?”她知道丁波的意思,是担心她和欧阳会在这里做出…… 进来的人正是丁波。 丁波见欧阳荻发怒,赶紧道歉:“没有呀,没说什么。”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瞄了欧阳一眼,还不忘从鼻子里发出示威般的哼声。 欧阳明白丁波的意思,耸了耸肩走出门去,耳中却听到丁波说:“小荻,这么晚了还加班,一定还没吃饭吧?我请你?!” 欧阳荻眼见欧阳离开,心中叫苦不迭,现在她要面对的不是去跟踪欧阳,而是怎样才能摆脱丁波这块“牛皮糖”。 而这块牛皮糖趁欧阳离开只剩下他和欧阳荻两人,喋喋不休地向欧阳荻表达着他的满腔爱意。 欧阳荻耳中听着这些肉麻情话,只觉全身发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外面天色已黑,学校里找不到半个人,丁波的脾气是出名的臭,万一措辞不当,惹怒了丁波,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弱女子惹恼了一个对她充满爱意的臭脾气男人…… 欧阳荻不敢想像这种后果。 丁波却以为欧阳荻的沉默是接受了她的表白,心中之花怒放,竟然“情不自禁”地将嘴贴了上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夹杂着烟臭的气味几乎让欧阳荻吐出来,大叫了一声向后退开,几乎将椅子也带翻了,语不成声:“你……想干什么?” 丁波恶心地舔了舔嘴唇,身体已向欧阳荻倾了过来。 丁波色迷迷的丑恶形象立时引起了欧阳荻的呼声,欧阳荻手足无措地抓起桌上的笔抵在胸前,喘息着道:“你……你别过来。” 因喘息而起伏的丰满胸膛令丁波血脉贲涨,也更加肆无忌惮,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欧阳荻,口水几乎滴了下来,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在丁波的脑中闪过一幅幅的图画,这一幅幅想像中的图画重重地刺激着丁波即将做出一些举动。--丁波已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丁波停了下来。 因为门口站着一个人。--欧阳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丁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脸却陡然变得和欧阳一样的苍白。 欧阳荻看到了救星,哭着奔向门口的欧阳。欧阳的眼里冒着怒火,似乎要将丁波烧为灰烬。 丁波已被欧阳欲择人而噬的眼神震慑,嗫嚅道:“欧阳,我……你听我说。” 欧阳冷冷道:“我已看到了。” 丁波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夺门而出?还是夺路而逃?他只记得欧阳的拳头像石头一般砸向他时,他已崩溃,然后听到欧阳充满轻蔑的话语:“你不是人,是畜牲。” 丁波很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但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了。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