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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

时间:2010-07-25 22:29来源: 作者:莲子 点击:
泡杯清茶,燃支檀香,咀嚼纯纯的文字,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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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岁的白项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忙碌过,为什么?因为今天他是整场戏的主要人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母亲把他从梦中唤醒。他跳下床,先给司机小李挂了个电话,一刻钟后,小李开着桑塔纳3000驶进了白项家的场地。他此时刚好扒好几口稀饭,于是匆匆钻进小车,往另一位主要人物浪浪家驶去,。
    六点钟的时候,这两位主人公准时出现在小镇华丽美容美发店。此时小店的老板娘早已开始营业,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早有客户说好来洗发、护理、化妆、扎彩。此时见白项和浪浪双双进入小店,就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一会工夫,就开始给浪浪化妆、给婚车扎彩,店内所有人员都在忙碌着,显然,所有的人,都想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显摆显摆,化妆师把化妆者打扮得如花似玉,以显示他技术的超群;主角们当然左右挑剔,惟恐自己不够漂亮,而遭周围人的数落,不够体面,该化得化,该用得用,以示自己不是穷鬼,给自己长点脸。
    两个多小时的折腾,桑塔纳3000花团锦簇,浪浪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生动异常,光彩照人。白项也是英俊潇洒、文质彬彬。一番停当后,双方满意地笑笑,白项爽快地扔下四百八十元后潇洒而去!

    白项,十六岁初中毕业,后随父母做点事情,再后来离开父母出去打工,但终因活儿太重、收入太低、没有休息的日子等纷繁的原因而告吹,可转眼到了十九岁,眼看村里的小伙——儿时的玩伴一个个定亲、搂着女友成双入对,不免眼热心跳,吵着父母要成家,眼看孩子什么都不懂,却如此这般,做父母的想想,人生的必经之路,或许孩子有了对象后会有所改变,再看看人家也是如此这般,那就操心着办吧,看看这十几年攒的钱,如果省着点,或许也就够了,反正迟早要办的事,说不定还早点抱上孙子呢,这么一想,也不管孩子是否懂事、能否撑的起未来的家庭、以后怎么生活等等细节,孤注一掷的进行了!
    白项把浪浪送回女方家,准备择时带了媒人、聘金、首饰、见面礼以及引领的女子再去女方家,把浪浪接来,认识一下亲戚朋友,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从此可以大大方方地卿卿我我、莺歌细语!
    九点时,白项回到了家,家里已经忙开了。走进客厅里,就发现桌上已摆满了糖果、各式瓜子、香烟、茶叶、一次性茶杯,显然这些都是为来客招待用的。家里的几间房子,都已摆满了桌子、凳子,有几个桌上还摆了几副麻将、扑克。家里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小姨已经在张罗招待客人了,他跟已来的叔叔、伯伯打过招呼,径直进屋,找父母去了,虽说昨晚父母已跟他商议过了,拿多少彩礼,可父母当时的情景他还是不放心,惟恐父母临时变卦,如果拿少了,一定会影响浪浪的情绪,他从平常浪浪的言谈举止中知道她、她家可是最讲体面的。白项走进父母的房间,父母正在为下聘礼作准备:万年青两株、茶叶两包、鳍鱼两条喜糖十二盒、人民币一万二那是仪式所规定的,象征婚姻青春常在,白金钻戒、白金项链算是给新娘的定情物,西洋参两盒、双喜香烟两条、五粮醇老酒两瓶、乌鸡白风丸一盒、红桃K两盒等八大样礼品是给岳父母的,红参两只、朗力福龟蛇粉两盒、麦片、芝麻糊等六大样礼品是给爷爷奶奶的。
    这时媒人来了,一进门便嚷开了,“我说,东家在哪儿呢?” 
    “哎,张大爷,您来了,我们在这,您老上来。”听到白项父母的招呼,他也径直来到白项父母的房间。
    “哎,东家忙着呢!”
    “没有,您坐大爷。”说着拉过藤椅给媒人。
    张媒人当仁不让,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便开始拉起话来。他看看房子说:“这房子好啊,浪浪来了,可享福了。”
    白项的母亲看见他那么用心,便客气地说“大爷,您老瞧瞧,我也不懂事,成不?”
    听了白项母亲的话,他装模作样的四下瞧瞧,看看这礼品的档次如何,一边看,一边说“哪里哪里,好,您说的客气,您做事就是好,不是我吹您,这一条宅基,没人和您相比,我放心。” 
    其实呢,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打量好了,礼品有没有给自己长脸,要是不象话的话,他可要发话的。看好后,他又开口说了“白项妈,钱拿了多少?”
    “一万二。”张老头长时间不说话,白项的母亲急了。“怎么啦,大爷?有什么不妥吗?我可是都拿出来了,这些年,您也知道,收入一年比一年少。您看上星期还买了戒指、项链,用了好几千,今天还有酒席、礼品,都化了两万了,这还只是订婚那。”老头还是不开口,片刻后说:“多拿点,人家又不受,那里的规矩是不受的,还是回来的。可拿少了,村里人怎么看?人家养个女儿也不容易,总得让人家称心,要不然今天第一次就......”老头没有再说下去。
    白项妈急得:“大爷那您说......”声音轻的象蚊叫,“那我再添点,多少够了?”
    “一万八吧!” 老头说完扬长而去!白项听着张媒人的话,其实他想得和张媒人一样,太少了,脸上还真过不去,他不想因此让浪浪心理不舒服。
    于是他说:“妈,您就听张爷爷的吧!”白项的父亲此时只是低头不语,脸色相当难看,可看得出,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在张媒人的“女方又不受的,也就看看男方的心意,是否看重他女儿”的意思下也就说:“那就再添点吧。”既然不受,何不给足面子,大家有脸,不是好事。说不定女方还真谅解男方,千万别误会了人家的好意。这时,白项听见父亲总算发话了,也就不吱声了。他呀是不知道父母的难处的!只知自己在兄弟中的面子。
    其实今天这样形式的订婚,也来不了几位客人,除了父亲和母亲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外,也没什么人了。只是因为这也是人生一件大事,大家也表示对其的看重,热闹热闹,也算对新娘的器重。要是在城市,这些形式也就免了,唯有这聘礼格外慎重,当然白项这样的家庭也是相当看重的。对这些事的张罗也必定主要人物拍板、媒人察看过关才行,不然这路没法走。所以这样的事一般必等家长、媒人根据当地风俗、家庭实际条件商量决定。聘礼的多少虽受家庭条件的限制,由于农村经济条件的限制,多半家庭会花掉积蓄的大半。白项的父母也不能例外。
    九点刚过,所有迎接新娘的八辆轿车都来到白项家门口、引领新娘的表姐表妹们也都花枝招展。担任给毛脚女婿挑脚的堂弟也手拿扁担挑着喜糖站在门口,他们准备出发。
    新郎白项钻进第一辆彩车,媒人拿着所有的礼金、首饰钻进了第二辆婚车,车后放满了喜糖、给父母、爷爷奶奶的的礼品,满满地,后车盖都没法盖上,只好放到其他几辆车的行李箱里。二十分钟以后,八辆贴着大红喜字的轿车,排成一条长龙,朝新娘家驶去。
    十点,迎新队伍已到浪浪家,客人们都挤在门口。场地上有小孩在戏耍、一排排摩托车整齐地排列着。接亲队伍下了车。张媒人走到了队伍前头,领着白项,走到大门口站住了。
    “我说阿爸、阿妈、阿爷、阿奶呢?”张媒人大声说,“可以出来了。”于是涌在门口的客人说:“是呀,是呀,大家找找。”于是有的在厨房间、有的在走廊上、有的在水池旁寻找,一会儿工夫在你推我搡中,父母长辈出现在大门口。
    “白项,这是爷爷、奶奶。”张媒人笑着说。
    “爷爷、奶奶!”白项大声叫了一声。
    “白项,这是爸爸、妈妈。”张媒人接着说。
    “爸爸、妈妈!”白项又大声地叫了一声。“哎,里面坐。”父母齐声说。
    “好的”白项回答。
    等白项一一叫过之后,他已经满脸通红,总算可以跨进浪浪家的大门了,于是挑脚表弟、领新娘的表姐表妹们一窝蜂地跟了进去,浪浪的家人招呼陪客在糕点桌旁坐下,大家开始吃糕点了。所有的聘金、礼品也都被女方亲戚接进内屋。一边大家被招呼着吃啊、喝啊,一边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浪浪的父亲很快地被母亲叫进房间,她的七大姨八大姑、表兄弟、表姐妹也都在房里看电视。一看浪浪的父母上来了,他们的兴趣开始转移了,电视只剩下它那嘈杂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礼物上,虽说这只是一个步骤,但很多人都以礼金的多少来衡量新娘将去的人家是贫穷还是富裕,是上层人家还是什么家庭,所以此时大家都不出声,电视机的声音此时显得特别的响亮。浪浪的父母也很快打开放礼金的女式坤包,一根项链、一只钻戒首先映入眼帘,他们什么也不说,因为这是谁家都有的,他们继续往下看,打开礼金袋,一塌钱就出现了,浪浪母亲拿出来一数。
    “一万八千八百整。”浪浪的母亲微笑着对她的丈夫,又好象对在整个房间里的人说。同时又好象在听取大家的意见,显然她的表情告诉大家:她是比较满意的。房间里的人知道这期间微妙的就什么也不说,只看家长的脸色,只要他们心态平衡就可以了;有的知道双方家长难处的,都微笑着,若有人征求他们的意见,必说:“蛮好,不错!”;只有那些年轻的人会以东家张妹多少聘礼、李妹多少礼金来衡量,以此来评说对方家庭的经济实力、大方小气与否,从而来料想新娘未来的前途。当然这样的话在女方父母眼里,起一定作用,但还是起不了大的作用。
    “受多少呢?”浪浪的母亲问父亲,但又似乎在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少受一点,人家客气,我们也应该客气。”有人这么说。
    “我说差不多就可以了,拿得出多少嫁妆,就受多少!”也有人这么说。
    “你们也真是的,女人到了男方家庭,吃苦耐劳、养儿育女,辛劳程度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对方善待,也就算了;可事实上,有好多家长是以嫁妆多少来看你这媳妇的。在还不知道对方家庭的实际情况下,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再说了,婚后事情很多,用钱的地方多了,你即使不用,压在皮箱里,以备后用,也未尝不可。再说男方把钱拿来,还不是希望表表心意,希望你们笑纳,能派上多少用场?”......
    一番论说后,张老头跑进房间来。“我说,东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再座一会吧,姑娘在换衣服呢?不急!张大爷,您坐!”
    “哦!不坐不坐了!”张大爷漫不经心地说“恩,他们拿多少?”
    “戒指、项链、一万八千八,还有这么多吃的。哪吃得了啊,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浪浪的父亲说。
    “哪里,养个女儿也不容易啊!”张老头动情地说。
    “受了多少?”
    “一万二,大爷,您说,我们也不懂!”浪浪的母亲接上去说。
    “养个女儿不容易啊,该多少就多少吧,也甭客气!”张老头边说边下楼,“我去下面看看叫他们来催一下姑娘,时间差不多了。”
    望着张老头的身影,浪浪的父亲一阵感动。他折回房中,和浪浪的母亲耳语了一下,也下了楼!
    十点三刻,白项和浪浪要回白家了,他们告别了所有的亲戚,踏上了路,挑脚仍旧是满满的一担,只不过不是喜糖,而是那些麦片啊、芝麻糊啊、红桃K 啊什么的,只是担子轻了许多,他微笑着说:“这回负担轻了。”
    十二点不到,白项家准时开饭,冷菜十个、热炒十六个、甜点两道、水果两道、大菜八个。
    下午家里非常热闹,打牌的、搓麻将的、唱卡拉ok的、聊天的、喝茶的、看电视的、玩游戏的应有尽有,热闹异常。
    吃罢晚饭,陪客们都走尽,亲戚朋友陆续告辞,只剩下父亲、母亲、白项和浪浪。白项和浪浪早就钻进了房间,只剩下夫妻俩收拾残局,好在没有多少活,明天也依然存在,他们也早早地进房休息。
    打开亲家的回礼:人民币八百元、喜糖若干、芝麻糊一包、苹果一箱、香蕉一串、红桃K 两盒。

    不到一年,白项和浪浪吵得不可开交,两年不到,白项22岁,浪浪21岁,两人没有结婚生子,因性格不和,濒临危机,马上走向分道扬镳的道路。

    白项的母亲,这个一生节俭的女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儿子的婚事前前后后一共花去他们夫妻十几年的积蓄,虽说只有两万多块钱,但对在家务农的农民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整日里,她恍恍惚惚,工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看着花得精光的积蓄,她知道除了忙田里的耕作以外,还应该找一份工作才能继续撑起这个辛苦了大半辈子仍然一无所有的家。是啊,对于工厂来说,是多么需要这些象她这样脚踏实地干活以养家糊口的的职工啊,只可惜尽管人家是多么需要,但任谁也管不了她的时间,只要她一想到走,任凭领导怎么说,她决不顾忌,依然我行我素,她再也没有往日工作的劲头,干多干少也无所谓!整日里以泪洗面,哎声叹气。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这一日,她起得很早,谁也不知她将去哪里!她乘上汽车,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佛教徒齐伴仙的家,她想给儿子算一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是一件喜事,却得了如此的下场,差不多使整个家庭整日笼罩在哀伤的气氛中。
    伴仙家满屋的人。这一带他的名气可是盛传,都说准得无法让人相信,这一件事据说可以证明他的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白项的母亲是第四个轮上的。
    “你有什么事?”仙家问。
    “我想给儿子算一命。”
    “姓名?”
    “白项。”
    仙家口里念念有词,他从孩子出生开始,一段一段的算,可念到了19岁,说是有一坎,得花两千多块钱打发,母亲什么也不说。
    “这钱你花了没有?”母亲还是不吱声。
    “如果没花,接下去的财破大了?”
    “多少?”
    “两万多啊!”
    母亲号啕大哭。“两万五千四百三十元那。”
    “哭也没什么用?别哭!也别气,气坏了身体,那是自己的。”
    “你把家里抽屉里的观世音菩萨挂到墙上来,她想看你,都看不到!”
    “知道了。”
    “给你一首歌吧!每天多念几遍,会好些的。”
     南无观音菩萨,大发慈悲心,功行海洋深,驾慈航渡迷律。
      感化有缘人,十四种无畏,三十二化身,千手及千眼,降伏众魔军。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莲座涌慈云,随处显金身。
      扬枝水洒风尘甘露润终生,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
      念佛不离心,永离八难,一切灾殃,苦厄化为尘,观音菩萨。
     从此,白项的母亲开始烧香拜佛了。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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