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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采访散记:寻找生命的药方

时间:2010-07-25 22:29来源: 作者:刘北南 点击:
泡杯清茶,燃支檀香,咀嚼纯纯的文字,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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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背景:AIDS、HIV,这样两个貌相怪异的英文缩略语,十多年来一直像妖魔一样纠缠着人类。前者意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音译为“艾滋病”;后者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病毒”,简称为“艾滋病病毒”。从1981年6月美国洛杉矶首次发现艾滋病病例后,这个以人类体液为“航道”的恶魔仿佛一夜之间席卷全球:目前已有4000万人感染艾滋病病毒,已有1880万人被夺去了生命;其中10至24岁的青少年占1/3,而且正以每天8000人的速度递增。尽管很多国家竭尽全力进行研究和防治,但艾滋病仍然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种传染病,被称为“世纪新瘟疫”、“超级癌症”。
    
    今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的主题是:当儿童面对艾滋病。是的,当青少年或至儿童面对艾滋病,将是一种怎样的情形?他们该知道些什么?我们又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艾迪,他梦见了200亿年前的宇宙了:星星的光是那么暗那么黑,他一个人呆在那里,找不到回来的路……
    德诺10岁那年,因为输血不幸染上了艾滋病,伙伴们全都躲着他,只有大他4岁的艾迪依旧像从前一样跟他玩耍。离德诺家后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通往大海的小河,河水清清亮亮,河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天真而聪慧的艾迪告诉德诺,如果把这些花草熬成汤,说不定能治好他的病。
    德诺喝了艾迪煮的汤,身体并不见好转,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艾迪的妈妈再也不让艾迪去找德诺了,她怕一家人都染上这可怕的病毒。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个孩子的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艾迪在爸爸的书房里看到一本杂志,杂志上有一则消息说新奥尔良的费医生找到了能治艾滋病的植物,这则消息令艾迪兴奋不已。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带着德诺,悄悄地踏上了去新奥尔良的路。
    他们是沿着那条小河出发的。艾迪用板和轮胎做了一个很结实的船。他们躺在小船上,听见流水哗哗的声响,看见满眼闪烁的星星。艾迪告诉德,到了新奥尔良,找到了费医生,他就可以像别人一样快乐生活了。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船进水了,孩子们不得不改搭顺路的汽车。为了省钱,他们晚上就睡在随身带的帐篷里。德诺的咳嗽多起来,从家里带的药也快吃完了。这天夜里,德诺冷得直发颤,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艾迪,他梦见200亿年前的宇宙了,星星的光是那么暗那么黑,他一个人呆在那里,找不到回来的路。艾迪把自己的球鞋塞到德诺的手上,“以后睡觉,就抱着我的鞋,想想艾迪的臭鞋还在你手上,艾迪肯定就在附近。”
    孩子们身上的钱差不多用完了,可离新奥尔良还有三天三夜的路。德诺的身体越来越弱,艾迪不得不放弃了计划,带着德诺又回到家乡。不久,德诺就住进了医院。艾迪依旧常常去病房看他。两个好朋友在一起时,病房便充满了快乐。他们有时还会合伙玩装死游戏吓唬医院的小护士,看见小护士们上当的样子,两个人都会忍不住地大笑。艾迪给那家杂志社写了信,希望他们能帮忙找到费医生,结果却杳无音讯。
    秋天的一个下午,德诺的妈妈上街去买东西了,艾迪在病房陪着德诺,夕阳照着德诺瘦弱苍白的脸,艾迪问他想不想再玩装死的游戏,德诺点点头。然后这回,德诺却没有在医生为他摸脉时忽然睁眼笑起来,他真的死了。
    那天,艾迪陪着德诺的妈妈回家。两人一路无语,直到分手的时候,艾迪才抽泣着说:“我很难过,因为我没能为德诺找到治病的药。”
    德诺的妈妈泪如泉涌:“不,艾迪,你找到了,”她紧紧地搂着艾迪,“德诺一生最大的病其实是孤独,而你给了他欢乐,给了他友情,他一直为有你这个朋友而满足……”
    三天后,德诺静静地躺在了长满秋草、开满洁白花朵的地下,双手抱着艾迪穿过的那只球鞋。
    在艾滋病严重流行的国家,15岁以下的少儿中,有4%至7%成为了“艾滋病孤儿”。德诺是不幸的,因为他被人世间最可怕的病魔夺去了生命;但德诺也是幸福的,因为他没有被欢乐抛弃,是艾迪的友情使他在寂寞中寻找到了自己生命的药方。
    
    爱不能平等,也不是交换,真诚到了顶点,为了你牺牲,我才幸福……秋风撩动他那深红色的病号服,给我的感觉不是鲜艳,而是一种无尽的凄凉。
    
    在我国,自1984年艾滋病病毒“入侵”以来,实际受艾滋病感染的人群已超过30万人。专家警告说,如果不尽快采取有效措施,或控制能力得不到明显加强,到2000年,我国的感染者将可能飞涨到120万人!迎战艾滋病,已成为我国必然面临的严峻课题。
    艾滋病离我们很近很近。但是,艾滋病人及病毒的感染者是受害者,我们应该用友善、真诚去帮助他们,而不是歧视和拒绝。关心、帮助和不歧视艾滋病人和艾滋病毒感染者是预防和控制艾滋病的重要方面。
    11月1日,离“世界艾滋病日”相差仅仅一个月。在北京佑安医院吴昊医生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一个和别的病房一般无二的病房——艾滋病病房。
    我没有找到他。房间内只有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女人——显然,是他的妻子。“他到外面去了,天气一暖和他就去晒太阳,我还等着他回来吃饭呢,”女人的语气很淡然。
    吴医生领着我在一幢新落成的空荡荡的医院大楼的大厅里找到了他。他穿着深红色的病号服,静静地望着我们越来越近地走向他……
    吴医生简单地介绍完双方的身份,就默默地离开了。他望了望我,淡淡地说:“你想问什么?”我也抬起头,望望他,顿了顿说:“随便聊聊吧。”
    他是1997年在东南亚一个国家工作时,因贪图便宜到一家低档的诊所里就医,便不幸地染上了艾滋病。他告诉我:“当初,我也不知道我得的是艾滋病,只因为我连续发了好几个月的高烧。当医生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检查,最后才确定地告诉我:确实是艾滋病。我当时就呆了,呆了有十几分钟。”
    “如今,我在北京求医,已经花去七、八 万元钱了。但是,我不想回去。亲戚和邻居都知道我得了艾滋病,他们都躲我,远离我。其实,他们都不了解这个病……”他的语气急切而短促。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可是,我不也是同他一样,无法去明明确确真真切切地告诉每一个人:不要那样做!
    他告诉我,他的孩子今年14岁,上初二,很聪明;他的妻子一直在医院陪伴着他,很贤慧。
    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他心底的欣慰,同时,我也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心中的感动。是的,“爱不能平等,也不是交换,真诚到了顶点,为你牺牲,我才幸福”,这不正是他善良的妻子的写照吗?
    最后,他在妻子的陪伴下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秋风撩动着他那深红色的病号服,给我的感觉不是鲜艳,而是一种无尽的凄凉。
    (国家卫生部疾病控制司特邀国内专家反复研讨,制订了向全民普及艾滋病防治知识的十条基本知识中强调,家庭和社区要为艾滋病人及感染者营造一个友善、健康的生活和工作环境,鼓励本知识中强调,和社区要为艾滋病人及感染者营造一个友善、健康的生活和工作环境,鼓励他们采取积极态度,配合治疗,提高其生命质量,延长生命。
    可是,当我们面对这一切时,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秀气可爱的她有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那里面充满了好奇和希望,可是这双灵秀的眸子还能凝视我们多久……
    
    一份权威资料显示,严重型艾滋病患儿多在3岁以内夭折,较轻型的病儿可活到5岁以上。75%的艾滋病小儿感染源是其母亲。据北京医科大学儿童青少年卫生研究所的一份调查显示,在中学生中开展有针对性的健康教育,非常迫切。今年5月,该研究所对深圳、云南两地19所中学的7425名学生进行了调查,结果竟有50%的中学生不知道艾滋病的三大途径:性乱传播、血液传播和母婴传播。
    4岁的小相麦,是我国南方某地的一个孤儿,她是目前发现的母婴传播感染艾滋病后存活时间最长的儿童。在艾滋病专家看来,她似乎已经活了“很久”;但是在村民的眼里,她仍是一个很幼小的娃娃。秀气可爱的她有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那里面充满了好奇和希望,可是这双灵秀的眸子还能凝视我们多久……据悉,仅1995年,全世界就有30万5岁以下的儿童死于艾滋病。可怜的婴孩还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自己因何被推上死亡之路,就匆匆地告别了自己短暂的人生旅程。
    我国有25岁以下的青少年近6亿,青少年和儿童是一块待开垦的处女地。许多意识,许多能力,许多工程都是从青少年和儿童抓起和培养的,预防艾滋病更是如此。
    美国每年为艾滋所付出的经济代价是1000亿美元。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执行主任彼得-皮澳特说:“青少年和儿童是我们改变社会上某些行为和习惯的最好希望,而这些改变会带来广泛的收益。”
    艾滋病专家们认为,我们要从精神上培养人们对艾滋病的“免疫力”。虽然感染和患上艾滋病是不可救药、不可挽回、不可弥补、不可原谅的,但对于不幸患上艾滋病的人们,我们要教育其他人们,包括青少年和儿童,不要歧视、孤立和抛弃他们。特别是青少年应在充分了解哪些行为不会传染艾滋病的前提下,给予艾滋病毒携带者和艾滋病患者以同情和关怀,感化和帮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利用有限的生命为别人、为社会多做一些好事和贡献,用“现身说法”为潜在的“后来者”敲响警钟,让更多的人提高警惕……
    有专家形容目前对青少年进行艾滋病教育的情形,就像是人与艾滋病之间展开了一场残酷的争夺战,如果在青少年这样大的群体中,我们的预防工作失败,人类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反之,艾滋病的猖狂势头将被有效地遏制住。
    
    预防艾滋病,将亿万青少年动员起来,用我们的行动和爱心向艾滋病宣战,这才是我们人类战胜这场“超级瘟疫”真正的药方。这也是我们人类所要寻找的生命的药方!
 
(编者按:防治艾滋病,依然任重而道远!)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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