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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我最尊贵的父亲写在题前 曾记得老公问过我，说我为什么喜欢喊自己的爸爸为老爸，我告诉他：爸爸的确老了，尤其是这次回家，五十多岁的年纪，背已驼的像个罗锅，步履不再像年轻时矫健。劝他多少次，忙了大半辈子应该好好休息了，老爸总是腼腆笑笑，摆摆手摇摇头说‘那可不行，人这一辈子就得像推小车一样，要一直向前跑，停下来可不行，要是跑不动了咋办？’边说边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看着父亲弯下去的脊背，我的眼睛湿润了，在我的心中父亲的脊梁像是一座山，在风风雨雨中支撑着这个家，编织出我的梦。 一 已是而立之年的我每次和父亲谈起自己的小时候，总是非常的开心。 撒娇般仰着头问：“老爸，我长得那么不像你，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父亲用食指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说 ：“恩，是的。” “在哪里捡来的？” “村头的桥底下，那时的你被装在火柴盒里哭的正欢呢。”父亲说的有鼻子有眼，像真的一样。 我知道，在父亲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刚吃过饭，村支部的人又来喊父亲了，说还有几台车的轮胎需要 更换，父亲放下饭碗就要出门，妈立马筷子一摔，板下脸来：“你吃完饭再去忙活，不行啊？”沉闷的回应“吃饱了，我得赶快过去，没人会搞的，我得去！”话音还未落，父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这就是我的父亲，总是觉得什么事情都需要他去做的一个人。 爸爸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的苦，这些都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 全村的人都来祝贺，因为我们家终于搬进新房子了。这是爸妈含辛茹苦赚钱买下的，这房子可是全村的第一座新房。爸妈为此还为我置办了新衣裳，从邻居的孩子们羡慕的眼光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幸福。我觉得爸妈真的很伟大，我要好好学习，听爸妈的话，长大了好好孝顺他们。 “爸爸，我们家为什么不能像城里人那样暖和呢？”我用稚嫩的小手摇着爸爸的衣角“我们老师说了，城里孩子家里是有暖气的，所以他们的家都是暖和的，爸爸，我们家为什么没有暖气，娟娟冷。”爸爸弯下腰，低下身子说：“娟娟乖！爸爸很快就会把我们的新房安上暖气的，好不好？”爸爸沉思了一下“等娟娟这次期末考试拿到第一名，爸爸一定不会再让娟娟感觉到冷。”我笑了，用小手指勾住爸爸的手指说：“好啊！好啊！爸爸一定要说话算话，娟娟爱爸爸。”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家安上了全村最好的暖气。但是那个时侯的我从不知爸爸为什么每天都是好晚回家，为什么我不小心总会被噪杂的声音吵醒，然后爬下床，用迷糊的双眼看着客厅里爸爸弓着身子在那里鼓弄着些破铜烂铁，却不知家里的暖气是爸爸在废品市场买来材料然后用灵巧的双手拼凑起来的最伟大的作品，也从不知每次爸爸进城带回来的新衣裳其实是爸爸事先辛辛苦苦用自家缝纫机亲手为我做出来的，这就是我的父亲，永远是那个话语不多，为自己的妻儿，每件事情都是用心去做的人。 二 饭桌上总是喜欢问爸爸：“老爸，你看我都三十的人了，我们同事都说不像，那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像多大年龄？” 爸爸将筷子上的菜送进嘴里，边笑边咬着馒头。 我摇着爸爸的胳膊，娇气的说：“老爸，你笑什么？你快说，快说啊?” 爸爸边咀嚼着馒头边说：“我看也不像三十岁的人。” 我暗自窃喜。 爸又开口了“我看像快四十的人。”爸爸诡异的笑着。 我知道，在父亲眼里，我永远都是孩子。 记不清父母为了我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争执，小时候为了上学的事吵，学有所成后为了工作的事吵，工作后又为了生活的事吵……无休止的争执，无休止的爱。 考学报志愿的事情，我认为完全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的，或许他们觉得吵更过瘾吧！妈妈本身就是个高嗓门，平时说话时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是在和别人吵架，她有理时，更是不饶人。明明是饭桌上商量，怎么总感觉像是争吵，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饭碗往桌上一放“你们还有完没完？为我好也不用这么大嗓门吧？让人连饭都吃不成。” 爸爸起身就要向外走，妈妈连忙喊道“你去哪？事情还没有说完呢？” 沉闷的回应“隔壁家有事要我帮忙，昨天都给我讲过了，我得赶快过去，可能是没有人会搞得，我得去看看！” 没等妈话说出口，爸已不见了踪影，看着妈目瞪的眼睛没有合拢的嘴，我差点笑出声来，我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而获胜方应该不是妈妈。 “看吧！看吧！这就是你的爹！从来不想着为自己家里人做些什么，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好像离开他，地球就不能转了，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嫁了这么个人！”妈摊开双手，把没有说完的话说给了我听，我知道她说不出来是不舒服的。 爸爸年轻的时候的确吃过很多的苦，这些的确是在妈妈那里听来的。 不仅仅是妈妈会和爸爸发生争执，我和爸爸也有过几次大的争吵，感觉爸爸做事情总是考虑别人，从不曾考虑自己，有时候会气愤地说爸爸傻，可是每次说到这些，爸爸总是沉闷的回应“看你们年轻人做事太笨，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做起来比较踏实，况且有很多事情你们根本都不会做，趁着自己年轻，还是多活动活动筋骨。” 这就是我的父亲，永远是少言寡语，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去创造完美的人。 三 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这个家了，自从结婚以后。 这次回来感觉家里一切都变了，从前一直感觉很温馨的家似乎变得多了几丝冷清，明明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二十多年屋中的摆设，此刻却感到几丝凄凉。 老爸老妈还是那生养我的父母，而我或许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老爸，你走路不会把腰挺起来走吗？”我埋怨道。 爸爸随手夹了一块我最喜欢吃的鱼放在我的碟子里笑着说道：“我走路腰是挺着的啊！” “不是的，老爸你的背明明是驼的。”我争辩道。 爸爸无奈的笑笑“那可能是我真的老了，可是我怎么看娟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爸爸的眼睛湿润了。 我握着爸爸满手的老茧“老爸，你忙活了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休息，到处走走了。” 爸爸食指刮刮我的鼻子说：“现在出去旅游还不是时候，老爸还要继续奋斗，等哪一天没力气工作了，再去想享受的事。” 爸爸这辈子吃过很多的苦，这些是我亲眼所看到的。 这次回家主要是给父亲过生日，自己的父亲忙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未曾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作为儿女应该好好陪陪他了。 在父亲眼里觉得过生日是城里人的事，说我这么多年在城里呆的也变奢侈了，还说不要铺张浪费，其实生日过不过对于他来说意义并不大，每年回不了几趟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对于他们来说就足够了，儿女的一句话可以暖透父母的心。这就是我的父亲，永远是勤勤恳恳，做什么事情都不图回报的人。 四 不管工作再忙，每周都会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这是上次从老家回来后形成的习惯。 儿子出生后，给我带来无限的快乐，更能让我体会到做父母的辛苦和伟大。 周末父亲打来电话，说想念我们，让我们抽时间回家看看。 我知道那是人老了的感觉。 我问父亲“老爸，现在还出去工作吗？” 父亲笑着告诉我“不常去了。” “你不做，不怕别人不会做吗？”我反问道。 父亲嘿嘿一笑：“你不是常说人总会有做不完的事情，人人都可以学着去做吗？” “老爸，你什么时候想通了？” “其实我一直都懂，不过我觉得你上次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你说世上什么都可以不是唯一，但是父母却是唯一的，所以，我们更应该好好活着”爸爸的语气很平和。 我感到很欣慰。 五岁的儿子抢过我手中的电话说：“外公，你这辈子是不是吃过很多的苦？” …… 儿子天真的说：“外公是我们家的山，这些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 2009年3月19日 窗外雨 编者:读完此文,忽然就想起依然在大山里耕种、六十多岁的父母。此刻，两老应该在火炉里烧火烤，梭桐钩上挂着黝黑的炊壶，烧洗澡水？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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