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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在家乡还好吗？（作者题记：他是伟大的父亲，因为他艰难的养育了一位真正的诗人） 在父亲节之际，谨以此篇献给普天下所有伟大的父亲 小时候，我的家是在大别山区的一个美丽的小山村。群山怀抱，绿树葱郁，桃花盛开，清泉流淌。虽然只有三间破旧低矮潮湿的土瓦房，可也带给我无数感激的童年记忆。每逢下大雨，父亲总是搬来木梯只身上房顶去盖漏，用塑料薄膜或是石块压住。母亲也忙着用家里唯一的脸盆来接雨水，或用吃饭的碗。我则惊恐的躲在床上蔽雨的一隅，或藏在母亲唯一温暖的怀里。。。 而无论天晴还是下雨，父亲一直坚持背着我去上学。在阴雨淅沥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我打着满是补丁的黑伞，趴在父亲宽广结实的后背上，做着天真稚嫩的少年梦…… 每次放学回家，父亲先从锅里端出用小碗蒸的米饭给我吃，而他们却是红薯或洋芋混杂的，少得可以数清的几颗米粒漂浮在碗里。他总是穿着那套又旧又干净的退伍黄军装，脚穿满是泥土的解放牌黄胶鞋。却用积攒一年多的十几块钱给我奢侈慷慨的买一件兰色大衣；白天抢挣工分之余，晚上还熬夜加班赶做一双双黑布鞋给我上学穿。在只看见稻花香熟，白棉遍野，青草茫茫；只听见蛙叫雀闹，狗吠鸡鸣的农家小院；我和同伴们只可以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或用亲切的泥土揉拌各种想象的造型…… 那时候，我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父亲一边抚摩着我的头，一边满是笑容的说：“孩子，你是我们的快乐，也是我们的希望……” 中学时期，母亲去广东打工，十多岁的大妹也辍学在家，帮父亲忙农活。我在几十里远的镇上中学读书，很少回家。当星期五下午别的同学都忙着回家与亲人团聚，我却倔强的留在学校里。不是去图书室看书，就是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学习。而父亲总在星期天下午，穿着我已经不再穿的旧西装，穿着我早想扔掉的破烂皮鞋，急忙给我送来一周多的米与咸菜，说几句叮嘱的话就又回家去忙他的小生意…… 望着父亲沧桑匆忙的背影，我的泪在眼眶里哽吟，我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学习。随着我在全国发表的作品越来越多，我悄悄的也每次把稿费积攒起来，生活与买书之余也给父母减轻别的负担。当学校老师与领导称赞我为“校园诗人”，报刊杂志称我为“青年诗人”的时候，我看见父亲脸上竟激动的流淌着泪，幸福的微笑。后来我也自然多次领到奖学金。 父亲说我是院后池塘里欢快自豪的小鱼，是院内骄傲绽放的迎山花…… 二十八岁那年，母亲因为劳累成疾，癌症医治无效，永远的离我们而去。父亲也苍老很多。我家当年的土房也早已换成宽敞明亮的两层砖楼。大妹也找了个好老公幸福的留在父亲身边。 一天晚上，我与父亲长谈后说“爸，我想辞职不上班拉。想乘年轻出去多走走。”他一下惊呆了，生气的说“你在报社的工作多好啊，你不做，到底想做什么？你还不安定下来成家立业，也要为我想想啊……？”我耐心的解释说“爸，我不想就这样过一生，短短的几十年，我不想虚度，也不想说假话，我要做一个真正无愧于自己心灵的文学创作者……”那一夜，父亲彻底失眠了，白发又猛增许多。 第二天早上，还是去银行取出一万六千五百元给我，悲戚的说“我想，你跟我学做生意，怕是没希望那。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孩子，你可能是天空中的飞鸟，应该属于白云或大海，去吧，老爸没事……” 在长途汽车慢慢开动的那一刻，我望着原本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父亲依在小车旁流泪与我挥手，我的心如刀割，泪水渐渐模糊我的视线…… 如今多年过去了，我也到过九个省十六多个城市，只要还写作一刻，我的脚步就不会停止。可是，我的下一站将会是哪里？不知道我孤独忧患的心灵何时才可以找到停泊的港湾…… 就像今夜，现在已经是凌晨5.21分，我写完文稿之际，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疲倦的身子，轻轻的推开三楼的窗户，再一次闻到小区院里清新的花香，看着环城南路上疾弛轰鸣的车影，我点上一支香烟，抬头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回想起现在的孩子，不是在父母的呵护下去公园游玩，就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去享受西餐，或在自己温情的小房间里摆弄堆积如山的各种玩具，更或许去上花样繁多的文化文艺课……我终于感慨到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可我的思念却又飞回到几千公里以外的故乡，泪水夺眶而出，心在痛彻的哭泣…… 父亲，你在家乡还好吗？…… 蝴蝶于07年6月17日凌晨6.15分含泪初稿 11点3分上传，12点28分完毕。 (责任编辑：世外梅园文学网) |
